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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校对版] 小黑醉酒 1952 字 2022-10-21

只是,在苏瑾眼里,谭纵依旧是那个谭纵,虽说有了些令人琢磨不透的变化,可人却还是那个人,因此苏瑾只得将这些东西归咎为谭纵有长辈提携—苏瑾倒是清楚谭纵与鹿鸣学院的孙延相熟,否则谭纵也求不到这位大儒为自己几个卑贱女子写婚契。

除了暗自感慨谭纵与孙延的关系实在是深厚外,苏瑾也没别的好想了。

看着苏瑾沉沉睡去,谭纵终于有了时间来考虑自己的事情。

今儿个被蒋五这么一闹,虽说会引起王仁的怀疑,可谭纵却能断定,即便王仁心有所疑,除非鱼死网破,否则也必然不能真的对自己动手。一来谭纵还顶着南京府亚元的名头,二来则是谭纵与苏瑾几人的婚契了。

婚契这等物事,看似简单,甚至不需女方当面签字画押,实则不然。

一者谭纵此时名头正响,与苏瑾、清荷、莲香三人之事又传的满城风雨,必然做不得假。二者这婚契上除了谭纵与女方的名字外,却还有个见证人的名字,这本应是媒人之类签字画押的地方。可谭纵却求得了孙延的墨宝,自然不会放过让他当回见证人的机会。因此,正是有了孙延这等人物的签押才让谭纵得以如此顺利办好。

然而,谭纵去找孙延自然不是为了省事方便,实则还是存了借孙延的名头的目的。这就好像后世总有些皮包公司喜欢将某某领导参观,或者老总与某某大佬见面握手的照片高挂墙上,让人猛一看就觉得这公司大气。可实际上,指不定那大佬自己都不知道这位老总是干什么的,只是被人托了来喝了杯茶而已。

说到底,终究还是个扯虎皮拉大旗的问题。

而谭纵这一次,便是扯了孙延的虎皮,拉的孙延的大旗。有了孙延的名头在外面,即便王仁要动他谭纵,想必也要三思而后行。至于王仁知道,谭纵却是不担心的——孙延的名头太响,跺跺脚甚至南京城都要晃几晃,这次给人当了见证人,那押司敢瞒着才怪,只怕早报上去了!

只不过,谭纵也清楚,孙延的虎皮不好扯,只能算是护身的东西。真要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王仁自己都保不住了,又如何会去顾及孙延的面子。因此,谭纵才会问曹乔木可曾为自己准备退路。

而到了这里,两人自然就有了分歧。

蒋五与曹乔木自然是想趁势将谭纵逼入监察,可谭纵却是不愿意的。因此,谭纵便失去了一道护身符,说不得还是要看准时机抽身离开南京府才行。

然而,谭纵又岂是这般好想与的?蒋五与曹乔木既然做了初一,他谭纵自然不介意做回十五,说不得谭纵就要把这潭水再搅浑一点,至少得把南京府里头那些看戏的人一起拖下水来,大家一起抓瞎才行。

“你可瞧清楚了?”春二砰的一声把手里的酒碗放下,清黄的水酒洒了半个桌子,把那碟子里上好的酱肉浇了个浑透,一股腻人的肉香顿时四溢开来。

大头偷偷咽了口口水,再把盯着酱肉的贼眼收了回来,这才陪着笑脸道:“春头,虽然离的远,可小的肯定没看错,那两个人绝对进了那院子。我还看见了,就是那遭瘟的书生来开的门,过得好一阵子才出来。”

“哦,这可邪性了,这两人怎会搅和到一块去的!”春二沉吟一声,随手从桌上拾了两粒银裸子丢到大头身上,又挥手把这大头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