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此等胜景谭纵却是视若无睹,不仅对于莲香抬首间的烟波流转视若无睹,最后干脆把这女子打横抱起来,莲香正高兴间,却冷不防被谭纵一把又丢进了被子里,一把就把她彻彻底底的裹住了。
谭纵看着莲香脸上七分不甘三分委屈,心里面却满是得意。莲香这几天一有机会就来诱惑他,更害的他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跑了回精,当真是把男人的脸面都丢干净了。这一下他连扳两城,总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谭纵隔着被子又拍了莲香几下屁股,笑嘻嘻道:“你再躺一会,我去与吴小医师瞧瞧。”
看着谭纵龙行虎步一般地里去,莲香只是气呼呼地咬着下唇在那暗生闷气。只是等谭纵身影转过门帘,她却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眯眯地在被子里转了个圈,一双美目只是盯着罗帐上方绣着的戏水鸳鸯,眼中已经是七分笑意三分满足。
等谭纵出来时,大堂里已经是坐了十来个人。不仅有吴明志和王佩芯两位,八个侍卫也全部下来了,甚至连韩家主仆两个也一并在大堂里等着。短短两三日,谭纵一身伤势就完全复原,甚至连点疤痕都没留下来,这也实在是太过骇人了些。
只是除了来看一看奇迹外,八个侍卫和韩家的这对侍卫还存了给谭纵作证的心思。刚才谭纵在房里面时可能还没听到,但是他们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这王佩芯在大堂里大吵大闹,愣是说谭纵欺世盗名,这才把这些人全数逼了出来。
好在这王佩芯虽然有些无脑,但是陈扬这些穿着公服的人在那一桌,整整八双眼睛一起盯在她身上,她还是有些寒了。不过等明心扶着韩心洁下来,这王佩芯却又是来了劲,正想再讥讽几句,却被韩心洁拿眼睛一扫,只觉得身体陡然一个激灵,竟是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吴医师。”谭纵手上拿着一圈绷带,放在桌上道:“适才内子已然给我查看过了,身上的伤势果然痊愈,便是连点疤痕也未留下,当真是奇怪。”说着,看了一眼正忿忿不平的明心,眼中不由地流出一丝笑意,只是这时候韩心洁当面,却是不能与她说话,因此只能对韩心洁客气道:“些许小事却是惊动了韩三小姐,当真是惭愧。”
“谭大人客气。”韩心洁脸上带着轻笑,说话时却是犹如清风拂面,柔柔弱弱的直让人忍不住生出十万分的怜惜之意:“此事不仅事关大人,更牵扯到当日战死的百十位英雄。此时英灵未远,便有人不知好歹胡乱怀疑,韩三虽身为女流,却也知轻重。故此出来为大人摇旗呐喊一番,也好以正视听,免得有人污了大人的耳朵。”
大顺朝文武并举,更明确提出以武定国、以文治国,鼓励大顺子民为国而战,对于战死沙场的军人子弟向来是敬重有加。只是大顺国力远超他国,连番战下来吃亏小,战果却大,所以北地蛮子轻易不敢与大顺朝交战,顶多也就是小部骚扰衣服呢,故此每一年战死的也不过是几千之数。而江南远离北地,承平太久,对于英灵之说的确远不如北方。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这等英雄,大顺朝每年各地都有公祭,因此江南一地对于这等事情接触太少,却也有些血性。而这王佩芯也正是因为崇拜英雄,故此才在看到谭纵俊秀的样子后才产生了怀疑,更再发现谭纵身上没伤后大加指责。
只是韩心洁这一番话出来,就等于把谭纵和那日战死的公人们联系到了一起,更牵扯到了国家大义上。那王佩芯即便心里不服,却也还没蠢到家,知道这话不能再顶了,因此只是冷哼一声,以作抗议。
她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在心里头认定了谭纵欺世盗名,只是韩心洁刚才把谭纵和那些战死的公人扯到一起才暂时偃旗息鼓,打算瞅准时机一击毙敌,揭穿谭纵的真面目。因此她这个时候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吴明志,指望着吴明志能寻处个好由头来。
吴明志不过是个年轻人,虽然也有些医术,可又能懂多少,就连给谭纵把脉也不敢。此时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期望他给出个谭纵恢复入职之快的解释,更是让他紧张不已。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是有些骑虎难下,只得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下谭纵房在桌上的绷带。
绷带拿在手上时,吴明志只觉得上面犹有余温,显然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只是他在绷带上看了几圈,又拿手指慢慢摸了一遍,除了一些金疮药外,却也察觉不出任何的异常来。
实则昨日谭纵身上的两处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疤,只是莲香昨日给谭纵卷绷带时,因为不清楚谭纵的真正伤势,因此当时也未在意,只是觉得这等小伤还要用绷带有些小题大做。也正是因为觉得谭纵伤势不重,她也敢诱惑谭纵,否则若是当真前胸后背都是血渍一片的话,即便她再如何大胆也不敢做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