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太湖水域虽然旷阔无边,但只要大顺水师沿河而入,不惜人力物力财力采取到处撒网的策略,即便这些山越人在太湖里藏的再深,只怕也得被这种大海捞针式的大搜捕给搜罗出来!
“说实话,”曹乔木这个时候再度苦笑一声,对着正襟危坐仍然陷入沉思的谭纵叹气道:“原本我还对我的判断抱有相当大的自信,可是经你这么一说,我就发现我的自信完全没有任何的根据。看来,咱们这一回还是得慢慢来啊。”
曹乔木叹了一口气,慢慢收拢起地图,这才拍着谭纵肩膀道:“幸好得你提醒,我总算没犯下这错误。不过,这事不管怎么麻烦,最后怕是还得着落在你我身上,也算是你给官家的一份见面礼吧。所以说这个案子,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怕都是任重道远啦。”
谭纵这个时候却是已经想完了事情,正好听见曹乔木的话,不由地的笑了笑,只是心里却是在想着后世的一句职场名言:危机就是机遇!
曹乔木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复杂的情绪走的,忧虑和高兴各占一半,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却清楚一点,谭纵的分析虽然也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东西,甚至还对他进行了一定的打击,但是却也给出了一个方向。
“这小子倒是个天生干这行的料。”曹乔木走在无锡城中,并不显眼的身材在夜色中时隐时现,一直到有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与他擦肩而过后,曹乔木的口袋里已经少了一个钱袋。
半个小时后,曹乔木回到自己在无锡的落脚地,看着自己被划开的衣袖,不由地无奈道:“这边的家伙果然麻烦的很,竟是连我的钱袋也顺走了。好在我机警,否则却是得亏进去不少银子。”
一脸庆幸地把衣服整好,曹乔木也不管衣袖的破损了,只是将谭纵今天的几份卷子一一拿了出来整理好,这才把东西都贴身放好了。
“谭纵这小子说的倒是言之凿凿的,但是这苏州府里当真有这些眼睛?”曹乔木心里带着事情,因此在床上却是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大脑却转个不停:“若是这事属实,只怕这回的事情就真的要闹大了。便是官家那儿,只怕也拖不了多久,这事还是得早些送回府里参详一番。”
随后曹乔木又想:“谭纵这个人倒的确是个妙人。看起来既没野心,又没权欲,倒是个难得的好相处。而且正好又能合着玉昭的要求,倒是个良配。不过这小子在南京府报备的文案里只是给了苏瑾一个平妻的身份,莫非是这小子早就瞅准玉昭这丫头了?”
曹乔木不敢顺着自己这想法再继续了,否则的话,只怕谭纵的形象陡然之间就要掉个个:从一个毫无野心、权欲的好人变成一个野心勃勃、一早就想着要攀龙附凤谋取权势的野心家。前面这种人,曹乔木很欢迎;可若谭纵是后一种的话,曹乔木作为玉昭的二姐夫——虽然从律法上来说,赵玉竹这位当初的二公主已然从宗族谱里除名,但私下里赵家的这些个兄弟姐妹却还是一般模样、私谊甚好——却是觉得责无旁贷。
“看来这事还真是够人头疼了。”曹乔木翻起身来,恰逢窗外的明月隐进云层之中,整个天地都暗了下来,这副景象让曹乔木不由地就沉下了脸。
“一切照旧。”曹乔木对着房子道了一声,这才睡下了。
谭纵这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面他被山越人抓住了,然后被关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这地方湿濡濡的,而且还有一条来自于亚马逊丛林的大蟒蛇缠在他身上。这蛇也不咬人,也不锁人,只是不断地在他身上绕来绕去,没一会儿就弄的他一身湿,黏糊糊的。
这蛇在身上缠了半天,最后终于换了目标,竟是朝着他的宝贝甩棍过去了。蛇吻的目标让谭纵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从噩梦中惊醒起来。然后谭纵很快就看到了赤着上身的莲香正一脸惊诧地捂着嘴,整个人在他大腿上呈现出一种跌坐的姿势。
谭纵刚才一瞬间的惊坐起,把毫无准备的莲香吓的够呛。她刚才可是差点就不管不顾地偷吃成功了,谁想的到竟然再度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只是莲香也是有小智慧的,担心谭纵会发火,顿时做出一副惊诧莫名中又带了几分楚楚可怜味道的样子来,好似眼前的不是谭纵,而是一个即将对她进行侵犯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