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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有人问?想来多半是焦榕那厮前来打问,只是他问过之后,为什么却不肯说,否则的话李家二姐不会问到自己头上来啊。

他这事既然问完,也就命人将几个人犯看押起来,自己拿着口供去拜见那位新扎拜兄张嘉印。

等到张县尊拿到那份口供时,也是欢喜不尽“从邻县来的白莲教徒?好,大好,这邻县二字用的尤其之好。锦衣卫的手段,今天本管算是彻底服了,这两个字加的巧妙,哈哈,老把弟,你这回算是帮了老哥我的大忙了。”

知县不叙军功,杀再多教匪,从原理上讲对于张嘉印意义都不大。若是他治下白莲丛生,反倒是会让上官在他的考绩上,记上一笔黑帐。若是把这些白莲贼的来历写到邻县,那就是嫁祸江东之计,尤其张嘉印与邻县县令有宿怨,这次借题发挥,正好要好好恶心恶心他。

这事涉两县笔战,公闻往来,不知要撕杀多少来回,这便不是杨承祖所能掺和的场合。他只是交了这口供后,又随口提了一句铁中英闺女铁珊瑚的事,张嘉印道:“把弟,按说这事倒是不为难,可是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入的了公门?咱们大明也未必有女捕快,总不能让她做禁婆吧,那都是已婚妇人做的,她不合适。”

“把兄,我的意思倒不是说让她真进公门,只不过补个名字,吃份粮饷而已。另外,我这里还有一桩好事说与老兄,小铁庄的田地,有一部分可以收税了。”

第四十四章 哭秦庭(一)

张嘉印自上任以来,一直就苦于赋税难收,僧人势大。在别处为官,只需要结好士绅,在这里为官除了士绅还有多结交一个僧人,而朝廷赋税有耽误不得,张嘉印两头受气,日子也不好过。

他一听说杨承祖搞了佛田,连忙道:“老弟,这个事可使不得。那些僧人甚是凶恶,据说敢带着几百人提着棍棒围攻衙门,还殴伤过差役官长。就算他不打人,只要在你衙门搅闹上一番,一来折这了官府名声,二来若是被人参奏一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把兄,你只管放心,这点事若是都办不妥帖,我还有什么脸算你的结拜兄弟?你放心吧,这事我安排的妥当的很,若是有和尚来闹,自有小弟前去应付。别说是佛田,就说白银,我就为你争来五百两的税银,过几天就有和尚给你送上门来。平虏伯爷练兵耗饷,你这衙门里的压力怕也不小,我这也算为你解解围。不过盟兄,你的官衔牌能否借我一副?小弟我在外面有几个朋友……”

他话没说完,张嘉印就笑道“不就是小小官衔牌么?那算不了什么,待会我就让人给你送去。老弟,你可真是老哥我的福将啊,实不相瞒,平虏伯这帮办军饷的事,实在是快逼煞个人了。前者少林还要在滑县另建分寺,本县士绅就筹了款项几百两。可是江彬那军饷,却是无人肯输捐,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了这五百两,我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杨承祖见他答应的痛快,心里也自舒服“老哥放心,咱们一文一武,同心协力,还怕斗不过一群和尚?左右这里不是登封县,咱们对手就是一个成福寺,怎么也好对付。”

张嘉印本来还在为平虏伯军饷加征的事发愁,杨承祖这三十亩田的事倒是小事,那五百两白银算是解决了大问题,心中大觉快慰,这官衔牌不但借的痛快,还给杨承祖写了几封书信,乃是自己几个在外为官的同年好友,只要拿着这信,就能找那几位同年借出官衔牌来。

赵九雄得了这官衔牌后,也是乐的合不拢嘴,他做的营生现在本来就十分危险,利润大,风险更大,属于拎着脑袋换钱花。现在有了这官衔牌,再加上锦衣卫入股,觉得腰杆瞬间都硬了许多,看来这生意倒是能长做下去。

他耳目灵通,已经打听到这杨承祖连成福寺都收拾了,自己掂量一下,以自己这分量,怕是还惹不起少林寺。这样的狠人连少林都敢惹,从漕帮只拿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分红,说起来,还是自己赚了。这少年人未来前途无量,正该多多结交,招他为婿的想法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