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靖就坐不住,想要到滑县去一次,既是要再会会焦氏,也是要收拾了那个杨承祖的家伙。再后来,就没了踪迹。
这次南镇抚司压过来,一方面是有公事,另一方面,也是钱宁自己在这边有一些首尾要处理。只是没想到,他们先是在黑市发现了钱靖的随身物品,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颗死人头。
有四个很凶恶的汉子,似乎跟这事有关系,只是钱宁大意了,一番冲突下来,只砍死了其中一个,打伤两人,但是没捉到活口。
这种事第一个要问的肯定是焦榕,然后才知道,钱靖到乡下,是去找李家二丫头去了。那是杨承祖的女人,被逼的逃到了乡下,向来那四个凶人,也是杨承祖找来的刀客。
他是漕帮本地坛主赵九雄的女婿,能结识这样的江湖人并不希奇。钱宁不会允许有人对自己的干儿子下手,这种事如果放过不问,那钱家还有什么威风可言?杨承祖可杀不可留,这次无论如何,他都死定了。
钱杰对杨承祖的死活和对钱杰的死活一样,一点也不关心,他只关心两点。第一,杨承祖很有钱,似乎这个小小的千户,比起京师里的普通富户还要有钱,他的一个女人,拥有这县城里五分之一的地产。第二,他的女人很多,而且很漂亮,内中既有名满河南的侠女,也有当初滑县的花魁,就连他的庶母,据说姿色比焦氏只强不弱。
他的钱应该变成自己的钱,他的女人应该变成自己的女人。抱着这种伟大的志向,在南镇抚司的人押走杨承祖后,他就带着他的属下,向杨宅走去。
他不在乎杨宅的护院,这些人都是拿钱吃饭的,树倒猢狲散,主家都被捉了,拿钱吃饭的保镖,难道会为了东家对抗皇孙么?
那些女人,自己只要用杨承祖的生死相要挟,还怕她们不肯乖乖就范?他已经想象着那些女人一边哭着,一边跪在自己面前解衣服的模样。
可是杨家门口,十几杆扎枪摆成了一个小型长枪阵,阵势森严,颇有法度,绝不是江湖上的镖师武夫可比。
正德好军功,钱杰也是在军队里见过操演的,看的出,这是军卫的本事。但是他只把眼一瞪“干什么,作死么?你们不要自家男主人的命了?我是来救你们男主人的,敢拿这破玩意碰我一下,我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放开,让他进来。”说话的,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妇人,钱杰打量了两眼,暗自就叫了声好。这女人绝对是够味的,如果骑起来,一定很带劲。
那些护院将长枪一收,钱杰迈着方步踱进去,那妇人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如仙,给公子见礼,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如仙姑娘,久仰久仰。在下皇孙朱杰,今天咱们算认识了,今后就是朋友,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他一边说,一边就想去摸一下如仙的手。
听说她是行院出身,对这种接触应该不会反对,不过他更喜欢的,还是握着那些良家女子的手。看着她们羞愤的无地自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含泪忍受的样子。可惜他伸手快,对方也不慢,他只摸到了一缕衣袖,并没能捉住手。
“原来是皇孙驾到,倒是我们失了礼数了。按说我们是该来迎接的,可是现在家里都是女人实在不方便,只好请您客厅奉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