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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太重,熏得我头疼。”韩孺子想了一会才找出借口。

其他五人大笑,柴韵道:“我明白了,是我太急,不该带倦侯来这种地方,走,到别处玩去。”

“这里其实也不错。”韩孺子有点担心柴韵会将自己领到更不堪的地方去。

柴韵却是想起什么就必须实现的人,起身向外走去,张养浩等人兴致正浓,只能恋恋不舍地起身跟随。

另一间房里,杜穿云和几名仆人正与一群侍酒女子打得火热,杜穿云年纪不大,懂的却不少,正神采飞扬地讲笑话,逗得众女咯咯娇笑,手中酒壶不停洒酒。

柴韵往里面看了一眼,扭头对倦侯说:“这小子是个玩意儿,倦侯愿意将他让给我吗?出多少钱我都愿意。”

“他不是仆人,是我请来的教头……”韩孺子可不会将杜穿云让给任何人。

柴韵也是说着玩,拉着韩孺子就走,“就让他们在这儿玩吧,咱们去别处。”

韩孺子想叫杜穿云,其他公子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推着他就走。

天已经黑了,六人跳上马,将仆人扔在蒋宅,纵马在街上奔驰,柴韵已有些醉意,放声呼啸,惊得路人纷纷躲避。

回到北城之后,柴韵收敛一些,情绪又变,居然忧国忧民起来,与倦侯并驾而行,说道:“倦侯大概觉得我只是一名酒色之徒,其实我何尝没有凌云之志?可是有什么用?大楚已然如此,与其费力不讨好,不如随波逐流,倦侯以为呢?”

“我现在就在跟着你‘随波逐流’,连去哪都不知道。”

“哈哈,倦侯还是皇帝就好了,我愿意从此不碰酒色,专心给你当一名忠臣。”

一提起“皇帝”二字,张养浩等人都自觉得放慢速度,离他们远一点,话无遮拦不仅是胆量,更是一种特权,柴韵有,他们没有。

韩孺子摇头,“在皇宫里最开心的时候也不过是天气变好一点,哪有机会夜驰京城?”

“说得好!”柴韵鞭打坐骑,加快速度,韩孺子等人追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