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笙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许国强。
许国强看了许安笙一眼,强行压下快要溢出来的怒气,说:“听说,陈行止前几天去缔风找你了,是为了什么?”
许安笙说:“她跟赵主任关系不错,我找她帮忙。”
许国强皱了皱眉头,说:“有困难就找家里,再怎么样陈行止也是外人,总归没有爸爸靠谱。”
许安笙说:“找您,您不是还得跟我谈条件、叫我去联姻么。”
许国强说:“我不是让你联姻,我只是叫你考虑人生大事。你要是真能挑中一个男人,只要不涉及黄赌毒,怎么样我都依你。”
许安笙放下碗筷,深吸了一口气,说:“什么意思?”
许国强再也忍不住了,他“啪”地一声把碗筷摔在桌上,大声说:“什么意思!我叫你不要跟陈行止搞在一起!联姻生子才是正道!你要不想被受制于人,找个凤凰男也行!但你不能再跟陈行止接触了!她个老女人,神经病!快五十岁了也没有结婚!难道你想跟她一样孤独终老?!你对得起你妈妈吗!她对得起你妈妈吗!”
许国强把憋了许久的心里话都吼了出来,碗摔在地上,声音尖利刺耳。佣人一个都不敢上前。
但这种沟通方式注定无效,许安笙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国强摔碗拍桌子。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站起来,语气平静地问:“岑若的事情,您会帮忙吗?”
“帮什么帮!你要是还跟陈行止见面,我就去帮张思明!”
许安笙拿出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在跟您谈公事,希望您理智一些。”
许国强说:“我不理智?我不理智你理智?你要是拎得清,早跟陈行止一刀两断了!不知道那女人安的什么心!”
许安笙对许国强微微颔首,说:“好。”
这个字平静又冷淡,就好像许国强只是个陌生人一样。
在许国强的注视下,许安笙取走包包和大衣,从容地走出了许家的大门。
许安笙背影消失不见的那一刻,许国强用手撑着头,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
……
许安笙维持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心态,开车去了岑若小区。
她来过许多次,保安早已认识她,因此没有经历季蔷的窘迫。她直接找到岑若的公寓,按开密码,进了门。
“谁?”岑若警醒地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见是许安笙,岑若眼里的戒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惊讶。“安笙?你怎么来了?”
许安笙面上微微含笑,说:“怎么,我不能来?莫非你金屋藏娇了?”
岑若摇头。
许安笙的到访并不奇怪,岑若很早就把自家大门的密码告诉对方了。只是她们俩关系微妙,既是最亲密的工作伙伴,又有些许纠缠的感情问题。为了避嫌,许安笙从不用密码开门,而是提前通知岑若,叫岑若过来开门,自己则以“客人”和“朋友”的身份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