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仁的秘书准备了饭菜,在场众人都吃了一些。
吃到一半的时候,许国强竟然也来了。
他望了一眼“手术中”的指示灯,又望了一眼许安笙。
许安笙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又陌生,像是看待一个仇人。
许安笙说:“你来做什么?”
许国强能做出限制出境的事情,在许安笙眼里,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慈祥的爸爸了。
许国强脸色一变,哼道:“我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陈巧看向他。
季仁也往前一步,说:“许先生。”
季仁气质宽厚仁慈,不常同人生气,也不拿气势压人。
但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谁也无法忽视他。
许国强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陈行止的家人面前讨丧。以他的手腕和世故,他不应该注意不到的。
可仇人——坦白地说,许国强心底里真的将陈行止看做仇人——生死命悬一线,这让他有一种扭曲的、报复的快感。
加上许安笙刚刚做出反叛自己的行为,他便忍不住刺一刺许安笙。
可这里无人欢迎他。
许国强留下一句“抱歉”——对季仁的抱歉,之后悻悻地走了。
到最后,陈行止的手术总共做了十五个小时。
时间延长,代表手术途中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也代表陈行止的状态越来越差。
陈行止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被医生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许安笙只能隔着玻璃看她。
三米不到的距离,就像是生与死。陈行止被罩在玻璃罩子里,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许安笙看着显示屏上的曲线,觉得有些荒谬。
人的生命,就由这些不规则的曲线变化所决定吗?
陈红盒季仁年纪大了,并不能够通宵守在医院里,因此在手术完成之后,他们的心放下来,就已经回去了。
许安笙段脸几乎都要贴在玻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