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文说:“你们求我办事,难道不应该你们请我吃饭?这么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岑若说:“那就这里吧。为了讨好金主爸爸,这点投资是应该的。”
岑若、许安笙和方修文共坐一桌,这个状况实在是有些微妙。
方修文说:“说吧,你们的计划。”
许安笙前两天就没怎么睡过觉——她一方面要考虑创业的事情,另一方面还要照顾陈行止。
陈行止像个小孩子一样,醒来之后就到处找许安笙。要是找不到,就会露出特别没有安全感的脆弱表情。
医生说,要尽量保证陈行止心情稳定。
所以许安笙不敢有半分懈怠,凡是不需要她亲自去见的人,她都交给了岑若。而她窝在医院走廊里,日夜对着电脑不停歇。
偏偏陈行止醒来的时间没有规律,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又是深夜。
许安笙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坐着,没有说话。
岑若代替她开口,说:“我们想做服装。”
方修文顿了一下,说:“服装?”
岑若说:“是的。我们拥有敏锐的时尚嗅觉,相关行业的丰富经验,还有广泛的人脉。我们……”
“停停停!”方修文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说:“这么糊弄别人可以,糊弄我可不行。说重点。”
岑若说:“重点就是,我之前认识了几个郁郁不得志的小设计师,我觉得他们能火。有竞业协议在,我们离开缔风之后不能继续做杂志,又不能浪费这几年的积累。所以我们决定进行审美投资,做时尚本身。”
方修文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们,说:“你们俩有审美?许安笙也就算了,岑若你每次都比照着最新一季的时装买,你哪里来的胆子,说要‘做时尚本身’?”
岑若:“……”
不得不承认,方修文说得是对的。
岑若从底层爬起来,审美方面的底蕴是有所欠缺的。她的着装风格跟大多数时尚编辑都差不多,因为她要融入这个群体,并不能显得太low。
另一个原因是,她学习能力很强,她一直在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时装编辑。
只是岑若没有想到,方修文实际上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她更没有想到,方修文会直接说出来。
方修文不是那种,装绅士装到骨子里,死也不会对女性刻薄的优雅高贵富二代么?
正在这时,许安笙搅拌了一下咖啡,勺子与杯壁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许安笙顶着厚厚的黑眼圈,怎样的化妆品都遮不住。她有些精力不济,揉了揉太阳穴,说:“岑若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你体谅一下。如果你是她,未必能做到她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