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坐在没有启动的车子里, 听许安笙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我扫完墓之后就回了医院,没想到行止不见了。她离开之前说要下楼走走,护士便没有在意。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了。”
“我已经去墓园里找过了,我妈墓碑前多了一束马蹄莲。那一定是行止带过来的……可是她人在哪里……”
“我好后悔……早知如此,我应该叫她一起去的。我真蠢,行止怎么可能忘记我妈妈的忌日?我为什么会以为她忘记了?!”
那可是陈行止负罪的日子啊……
许安笙的语气充满了焦急、无助和懊恼。
除了墓园以外, 她竟然想不出陈行止还有可能去哪里。
岑若是第一次听到许安笙用这种语气说话——许安笙想做成什么事情,总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实现。
可一旦涉及到陈行止, 她便一筹莫展。
许安笙说:“我该怎么办……”
岑若揉了揉眉心,说:“你先冷静一下, 你联系蔷蔷父母了吗?陈巧是她亲姐姐, 可能知道陈行止在哪里。说不定陈行止已经联系了她。就算依旧没有头绪,有陈家和季家帮忙, 总比你一个人做没头苍蝇要来得好。”
许安笙稍稍安定下来,说:“我马上联络他们!”
岑若停顿三秒, 又问:“你联系许叔叔了吗?每年这一天, 他不是都会在墓园里呆一整天吗?或许陈行止只是想扫墓,可他们在墓园里遇见了。”
这样的两个人见面,会发生什么?
许安笙醍醐灌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许安笙咬了咬嘴唇, 说:“……谢谢你,岑若。我这就去联系姐姐和姐夫。”
岑若敏锐地察觉到许安笙的退缩,反问:“你不问问许叔叔?”
许安笙顿了一会儿, 说:“……他说,我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因为我没敢在妈妈面前,提陈行止的名字。我同他不欢而散,但我知道,他说得是真的。”
否则,也不会避开陈行止去祭拜母亲了。
岑若便主动换了个话题,说:“蔷蔷一个人呆在公司,有点害怕,我马上去接她。你先找蔷蔷父母商量一下。我要开车,暂时不能接听电话。接到蔷蔷之后,我们再跟你联络。”
许安笙静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说:“好。”
岑若拨通了季蔷的电话,没半秒钟,季蔷就接起来了。
季蔷说:“喂!岑若!”
能听出了她刻意拉高了情绪。
岑若说:“我忙完了,正要开车去接你。担心你害怕,给你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