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小郎君!”来福没有跟进来,但也察觉有异,在门外慌得又是跺脚又是抓脸,却持着上下之礼,不敢进入主母内室。
这时,王訚已栓车而至,蹬蹬跨上二楼。见得室内情景有异,顾不了那么多,踢了鞋子便冲进内室。左右一顾,心中了解些许,一把将呆在地上的刘浓拉起,轻轻的拍着他的脸,高声道:“小郎君,回神,回神!”
刘浓猛地咬了一口舌尖,再甩了甩头,逐走晕眩与麻木,按着矮桌叫道:“娘亲不见了,快,快四处去寻。”
王訚也上前探了一把被窝,镇静地说道:“小郎君稍安,主母染病在身,走不远。我来时,溪中和院子四周也都没有异样,主母应该无恙,我和来福这便去寻!”
说着,引着来福,便冲下了东楼,竟往那偏僻之地寻去。
刘浓稳住心神,迈步走出屋外,念道:“不能乱,不能乱,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可越念越思,越思越怕,渐渐的竟渗了满头的冷汗,紧紧的抓着楼上抚拦,眼睛从雕缕孔透出去,四下的搜寻着低处,希望能看到……
“可是刘小郎君?”
一个脆嫩的声音在侧后响起,刘浓麻木的顺声看去,蒙蒙胧胧的看见有人正拾梯而上,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把来人看清楚。这是一个年方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瓜子脸蛋,细细的眉,身上穿着鹅黄小衫、桃红襦裙,梳着凌云双垂髻,是个女婢儿的打扮。
小婢儿盈盈一个万福,再唤:“刘小郎君!”
“是,我是。”
刘浓散漫的应着,一颗心还在飘乎,眼神也没有聚焦。
那小婢儿被人轻视,心中不喜,她本就是个俏皮胆大的,便走上前嗔道:“难道你果真是个傻的吗,明知自己的娘亲身体不好,还整夜的不归家,亏你还长得这样的好看。啧啧,像个玉娃娃。”
说着,她竟然伸出了素玉小手,挑了挑刘浓头上的青丝小冠,更顺手便要去捏他的耳朵。
“娘,娘亲,你知道,在哪?”刘浓歪头避过,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眼中神色急切无比,竟有些语无伦次。
小婢儿拔开他的手,撇了撇嘴,说道:“现在知道担心了,昨夜干嘛去了?要不是我家小娘子,你的娘亲就没了……”
说着,趁他不注意,还是捏了一把脸蛋,揉了揉,心道:果真不是玉,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