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在看什么呢?”
嫣醉转过头,朝着他嬉嬉一笑,故意将雪白的牙齿展开,竟有些森森。又微扭着身子,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挑成斜月,带着挑衅与戏谑。
“嫣醉,不可无礼!”
名唤夜拂的女婢儿轻斥一声,似乎并没有看见刘浓的左右四顾,浅着身子,说道:“小郎君无须多礼,也不用惊怕,那些人是我家小娘子的护卫。”
刘浓稳了稳心神,放下了双手,正欲说话。
从那曲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个人,这人亦着一身青袍,左肩绘着一束白海棠,摇行在阳光之中。年约二十七八,轮廓如刀削,眉眼似星芒,在其右肩浅浅露着剑柄。从远而观,那剑柄色呈纯黑,剑扣缕金,婉转爬扶而入剑锋。他虽然走得缓摇,可每一步,似乎都踩在某个节点上,摄人心神。
嫣醉与夜拂一起朝着他万福,说道:“李先生,这是小娘子要见的刘小郎君!”
“嗯!”
李先生微微一应,眼光漫不经心的掠过刘浓。刘浓刚好与其对上,只得一眼,浑身上下犹浸冰窖。
“小郎君,走吧!”
夜拂在呼唤,刘浓缓过神来,见那李先生已经沿着另外一边的楼梯而下,背上那柄剑显出了真貌,剑鞘古朴,四尺长短,极宽,两到三寸之间。
这倒底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一般士族,又岂能有这等豪强甘为私兵!而且就连贴身的婢儿也是好手。他这时早已看清那两个婢儿的行路方式,她们虽有襦裙遮掩,但在行云流水般的走动之时,隐隐露出一双绣花船鞋,竟是脚尖着地!
诡异甚深,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刘浓强压心中忐忑,打定了主意,接回了娘亲,便远离西楼。随着二婢转进了内楼,楼内逢着阳光之处有一排雅室,正中间的雅室门边,站着两名青衣作肃立状。
到了!
到得此地,嫣醉一直嬉笑着的脸绷紧了,规规矩矩的走入门内。刘浓静候在外,听得两个婢儿正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