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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柳道又把书简展开,细声细气的说着,未待刘浓接话,又道:“你已十四了,亦该行正道而生志了,你且与我说说,你的志向在何?”

志向在何!

刘浓微眯着眼,身子亦跟着往后略倾。细细一思,只觉她今夜所言,字字句句皆似言外有指,也着实拿捏不准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而自己的志向?自从来到这个世间,他谋士族、建庄园、读诗书、蓄武曲,一日亦不敢懈怠。

这一切所为何来?

洛阳,洛阳!

沉香熏人,卷起烟雾寮魂,刘浓的思绪亦随其蔓延。

若说他没有志向,那是假的!可他的志向,不可明言;就连他自己只要每一想起,亦会遍体生寒!上苍给了这次机会,岂容轻负;若真要问志,那便是: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此,方不负大好之身!如此,方不愧所承之志!

他手指轻扣,眼神亦深深。

杨少柳只得一眼,把便他的模样落进,暗中嘴角轻弯,有些不屑:一想事便会扣指,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似的,李越说的对,就是个小滑头。

漫声道:“按晋律僻官职:应由中正乡评,再经由吏部以核家世,最终予以定职。你是次等士族,乡评最高可至四品,四品乡评对应五品以下官职。官职又有清浊之分,浊吏一生亦难登大雅;而清职只需数载便可晋身。如今之江东,门阀林立,朝堂之上尽为世家大族把持。你若想有所成就,此时还不立志以备,更待何时?”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着刘浓,轻问:“莫非,你的志向,便只是想做个富家翁不成?!”

不用看,她此时定是眉目轻挑。

刘浓按膝直身,拂了拂下摆,然后重重一个稽首,沉声道:“回禀阿姐,刘浓想……所行,即是所愿!”

所行,即是所愿?!

“啪!”

竹卷坠地!

好大口气,大的简直就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