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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幅人景画,画中人物众多,围坐于曲水之畔,神态各不相同。其中有个月袍青冠美郎君,正持杯顿足水畔,欲言。水中倒映着一个绝色小女郎,绛红似梅,正反手指向身后桃红。

画面就此凝固!

仿若纸面生风,悄悄裂着美郎君的宽袖;水中则藏影,绛红小女郎的眉间,凝着绝然与冷凛。而再观那持杯郎君之神色,面色未起波澜,可眼睛!

眼底深处,有一抹不忍触之,若雾笼明湖。

作画之人,显然亦曾参予虎丘雅集,未去捕捉刘浓的慷慨而败群英,亦未曾去描绘他吐诗而震四方。单单抓住了这一瞬间,众人皆忽视的眨眼之间。

震惊,淡伤,欣然,逐一而来。

刘浓左手轻颤,右手借压画角,将其抚平,渭然而叹道:“此画,描神已致极,叙事已俱魂;若论画风及心笔,唯卫氏郎君可比美矣!”

随后,朝着桥然长揖。

桥然侧身而避,还礼笑道:“此画非我所作,不敢当瞻箦之礼也!”

……

“瞻箦止步,他日再逢!”

桥然踏出刘氏酒庄,挥着宽袖而去。牛车遥行,穿竹林过柳,垂柳尽头处,有两辆牛车歇于溪水之畔,几个小婢正采着田间野花。

见得牛车行近,有个小俏婢碎步疾行至车侧,低声道:“小娘子,家主郎君回来了!”

“嗯!”

帘内一声低应,慢而软。声已止,余音尚不散,留一缕轻撩。

桥然下车,大步迈至车前,笑道:“小妹,等得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