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临摹书帖,必须先品:品其字、品其风、品其神。刘浓假行握笔,随着书帖而转腕,虽未真个行笔,却亦不敢有丝毫怠慢,心意神皆沉入其中,初初品得一遍,额间竟见细汗。抹了把汗暗赞:妙哉!此帖由秃笔而就,极考腕力;不想陆舒窈一个柔弱小女郎,竟亦有如此笔风。
品得三遍,再行润笔,竟不知天时。来福掌灯而起,笑道:“小郎君,该练剑了!”
“哦!”
刘浓抬起头来,新月竟已爬上树梢,揉着手腕,奇道:“祖言怎地还未归?”
来福捧剑而出,笑道:“小郎君,要不,我去看一下?”
刘浓持剑起得个引剑式,怀剑于胸,眼观鼻、鼻观剑,笑道:“这可不比在自家庄中,哪能如此随意,你持灯去竹林前候得盏茶光景,若尚不至便回来。”
“是!”
来福沉声一应,捉灯而走。
刘浓沉心静神已致极,随后一声轻喝,剑光若雪炼,霍霍纵展于院落之中。
隔壁。
陆舒窈正于梨树下发呆,隐约听得前院有异,悄声问道:“在干嘛呢?”
抹勺轻声答道:“在飞!”
蕴幺道:“瞎说,又不是真的仙人,怎会飞?”随后,她转过头,看着自家小娘子,求道:“小娘子,这样好危险哦,要是让家主知道了……”
另一个女婢墨菊道:“是哦,抹勺,你莫乱动,小心摔着。”
月光下,三个女婢站于高处,掌着重叠而起的矮案。抹勺危危的站在矮案上,一边掂着足翘头张望,一边胡乱的朝梨树上够着什么东西,听得这话,她低声道:“嘘,莫惊了小娘子的簪子,我马上就要抓住它了!”
蕴幺嘟着嘴道:“奇怪,小娘子的簪子,为何会飞树上去呢……”
女婢若兰则道:“好累哦,能叫人帮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