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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帘中,心潮难以平息,挑帘再望时人已杳绝,默然心道:将军百战身名裂,回首万里山河,勿须言绝!

……

踏游路途人慢漫。

一路沿水而行,虽是正夏时日,但挑着边帘亦不觉热,反而有阵阵凉风袭来。祖盛极是健谈片刻亦不停歇,一会探首和桥然探讨棋艺,一会又歪头向刘浓请教玄论。

刘浓捧着《庄子》,淡然笑道:“一切皆在书中也!”

突地,祖盛想起日前之事,趴在车窗问道:“瞻箦,若依你之见,那老翁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已是他第三次问起了,自那日离开姑苏渡后,桥然与祖盛便对老翁的身份产生怀疑,特别是桥然久居吴县,却从未听闻姑苏有此庶族寒门。一路上,他们几番猜来猜去,越是猜不出越是着迷。而刘浓虽然知晓老翁身份,可既然老翁有意相避,自己心知便可怎能再言。

便在此时,一辆马车自后面快速驶来,车夫挥鞭疾扬,险些抽中祖盛探出车窗的手。

“啪,啪!”

车夫继续扬鞭,马车夹起烟层,滚滚窜向远方。

祖盛跳下车来,指着车屁股骂道:“汰,怎地如此无礼,跑得倒是挺快!如若不然……”说着,挽起宽袖,神色颇是忿忿。

桥然瞥一眼马车消失之地,笑道:“茂荫,不然怎地?你要教训他么?”

祖盛挑眉道:“那是自然,我现下日日习练五禽戏……”

“哦……”

桥然长长的哦了一声,稍稍作顿,随后缓缓点头漫声道:“别人坐的是马车!”

马车?那可是个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