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问道:“茂荫,何往?”
祖盛站在车辕上大声道:“回姑苏渡!”
刘浓叹道:“陶公已远赴他州,去之何意!”
祖盛神色一颓,呆坐于辕上,良久,方喃道:“瞻箦莫怪祖盛失态,陶公实为我辈之揩模矣!如今一别,不知他日尚能再见否!”
“茂荫何需如此……”
刘浓缓缓将陶侃信中所言道出,祖盛听闻自己被陶侃所欣赏,整张脸都洋满着笑容竟未对拔擢之事多问,反而追问陶侃为何前往广州,而不在荆州得知事情原委后,其眉色沉暗如铁,咬牙道:“大将军,王公,王处仲,何人矣勒兵豫章不前,意在何也莫非欲效王莽乎!”
言至最后,声音越拔越高随后默然昂立车辕,少倾,朝着刘浓揖手道:“瞻箦,祖盛别过,待年后便会前赴广州,哪怕只任一卒,亦往矣!”
“茂荫,别过!”
刘浓怔得半晌,双手推礼至眉,长揖久久,挽袖于夕阳中,岔路中的牛车已不见唯有一缕清风,撩着袍角。
“小郎君……”
来福见小郎君神情悠幽,有些担心,上前小心翼翼的唤着。
“走吧!”
刘浓回身,看着来福缓缓一笑,踏上牛车,挑帘而入时,低声道:“来福,行快些!”
“好勒!”
来福欢快而应,挥鞭摧牛。
青牛穿行于落日中,帘外满野殷红刘浓微微阖眼,身子随着车身轻轻摇晃,心情于欲寐未寐间,渐尔平复路,漫长而修远兮!唯有坚持已心,方能不绊不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