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盛悄声道:“季野,君子不立于危墙……”
“安国!”
褚裒一声轻喝制住其言,再瞥得一眼,眉间神色逐渐呈冷,稍想,终是叹道:“交友需得同类固从,同益相习!瞻箦处变而不惊,居危而不乱,此等风仪你我难及,正当与其为友,岂可弃之安国若是心存惧耶,明日大可独自离去然,就此别后,切莫与人言,识得我褚季野!”
言罢,挥袖而去,木屐踏得冰脆。
院外,蓬帐四结,将整个院子团围,褚、孙、刘,三家随从部曲尽皆于此,各作挎刀。
刘浓踏向正对着篱笆墙的几顶白帐,嘴角笑意慢慢冉起,恰若阳春融白雪,令人望而生安守候于帐前的白袍见小郎君前来,纷纷按刀阖首:“见过小郎君!”
刘浓笑道:“进帐吧!”
“是,小郎君!”
帐中甚大,案上燃着灯火辉映寒刀,两名受伤的白袍闻听声音,挣扎欲起刘浓赶紧疾步迎上,笑言安抚令二人静卧以三人对阵十八人,且将敌尽数诛杀,却无一人阵亡其中,虽有来福勇猛无匹、刀剑锋利之故,但亦足以见得白袍之精锐,战阵之犀利,便称天下强兵亦绝不为过。
来福跨进帐中,单膝跪地,沉声道:“小郎君,若不是来福大意,怎会使小朗君身陷险境!请小郎君责罚来福吧!不然,来福难以心安!”
剑扣环响,锵锵!
帐中跪得一地,两名受伤白袍亦当即翻身而跪。
刘浓孤然孑立,环扫一眼帐中,来福刀伤三处,背后白袍殷红如血;两名受伤白袍,一人肩头刀口骇人,足有三寸,一人脸上中刀,险些破颅;若非鲍夫人医术精湛,且院中各式药物尽足,来福皆是轻伤且不用说,但两名白袍怕是就此危矣!再论大意,大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临行前,因李越将剑卫尽数带走,杨少柳曾有意遣两名隐卫与夜拂相随,自己贪图侥幸拒之若有青袍隐卫与夜拂在,怎会教贼摸至近前……
呼!!!
暗中长长呼出一口气,挥撩袍摆,就着杂草而坐,笑道:“坐吧,且都坐下!”
“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