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体而猝!”
县丞倒抽一口冷气,漫眼扫视四周,恍觉厮杀场景重现,如此血腥酷烈,便是其捕盗十年亦从未曾见!华亭部曲,何等人物矣!
“携回县署!”
半晌,虞县丞锁着眉头,沉声作令,随即携众返回,可苦了那帮差役,只得将零零碎碎的物件扔于袋中,扛下山,以牛车拖回。
将将行至县署门口,检核渡口的县役已归,两方汇作一处,直奔入内。
……
公署内。
县丞冷然道:“回禀府君,虞行已核尽贼人二十有四,皆亡!持利刃,指间茧,以骨探之,皆为孔武之辈绝非流民盗匪,应属士族蓄养多年之阴士部曲!”
典史道:“三日内,往来渡口投栈者,共计三十有五,士族八,庶族三,商贾……”
“唉!”
陈重挥手制住典史之言,苦笑道:“商贾查之何意,此事不难料定,定是士庶之人而为!且依虞贤弟所言,等闲庶族难养忘死阴士!如此一来,何人下手,昭昭于八矣!”
县丞道:“府君,虽是死证,然若要深究,何不传檄四关,张帖匪相,以辩其……”
“贤弟啊……”
陈重再叹,言:“那刘郎君意在渡口,定有其因!此等世家博弈,你我怎可肆意介入其中!莫说无证,即便有证,亦是郡守与之交割矣!”
说着,拍了拍犹自不服的县丞之肩,慢声道:“录籍送至则可……”
……
日尚未落,遥耀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