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将手中书卷搁在案侧,拾起茶碗浅浅抿得一口,方才接过那半片左伯纸。纸张甚卷,细细用手抹平,再以镇纸镇住边角。
其间只有一行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
嗯,书法不错,簪花小楷。颇具卫夫人神韵!
笑问:“此信何来?”
“是……”
“是猫带来的,小郎君!”
绿萝正欲回答,却被墨璃抢了先,后者两步行至案侧,巧身旋跪,将狼毫缓缓搁于双龙衔尾架中,随后把怀中的猫举了举。
“喵!!”
“原是你。”
刘浓稍稍一怔,少倾,淡然一笑,微微侧首。目光不由自主的穿过窗、探向墙。近两日常去隔壁拜访谢裒,曾见它待在袁女皇的怀里。
袁女皇,花萝裙么……
缓缓摇头,将半截左伯纸折叠,略略一想揣入怀中,捧起书卷继续默读。
绿萝正准备研墨,侧首奇道:“小郎君,不回么?”
“不用了。”
刘浓眼睛凝在书卷中,手却慢慢探向案右茶碗。
“小郎君,茶凉了。”墨璃伸手探了探碗侧。见小郎君不解的看来,微微垂首敛眉,小声补道:“碎湖阿姐交待过,秋风起时。便不宜再饮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