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裒假咳一声,尚以为刘浓乃一时口误而不自知,有心替其解围,遂笑道:“郡守,瞻箦年少,切莫怪其言语无状!但请郡守宽心,仲秋行雅一事,谢裒自会料理。郡守,请!”
言罢,将手一摆,徐引于右。
谢裒虽家世极高,但纪瞻莫论自身声望尚是官职,皆要高过谢裒。而谢裒现下尚有军职在身,为会稽郡尉掌管全郡军事,乃纪瞻之佐官,是以居于右位。
“稍待。”
纪瞻斜踏一步,单手握住须尾,眯眼沉声问刘浓:“诚如汝之所言,纪瞻实为老将,将即老兮,将予老矣,老而为衰,命将黄土,徒惹坟草舞秋风尔,汝意是为此乎?”
“非也!”
刘浓正目纪瞻,继尔双手挽礼至眉,朗声道:“老将军擅著,有《易太极论》释事,刘浓时时习读,深以为然而略有不明,正有一问想请老将军解惑,不知,可否?”
“哦?”
纪瞻眉梢飞扬,将手一摆,制住正欲出言喝止的谢裒,爽声笑道:“汝且道来!”
刘浓徐徐收心,侧避于右,揖手道:“《易太极论》开篇有言,潜龙勿用转而飞龙在天,或将战龙于野,此乃易也!然,刘浓委实愚钝不堪,《周易》亦学而非明,对此言常度,却不甚解!是以,尚请老将军解惑矣!”言罢,低眉敛目,揖顿。
少倾。
“哈哈!”
纪瞻放怀纵笑,指着刘浓,对谢裒笑道:“此子,妙也!”
“然也!”
谢裒久浸《周易》,岂会不知刘浓何意,此言意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恰合纪瞻之心,当即笑道:“瞻箦之才,确属异拔!”而心中待刘浓,更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