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彦道,不醉不归!”
顿时,几个郎君觥筹交错,把着酒盏撒欢,不多时便各呈酣态,最是那七星脸桓温,饮得不多,却极是放浪开怀,将胸襟一扯坦胸露腹,趁着面红耳热之际,拍着矮案当缶击。
“妙哉!”
众人哄然叫好,惹得正在远处松下对弈的袁女皇、谢真石、袁女正三人频频回顾。
“啪、啪啪!”
桓温得了称赞,更是恣意飞扬,嫌手掌拍得疼,竟将脚下木屐一脱,持在手中乱擂,边擂边放声咏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禀烛游……”
“哈哈……”
袁耽持着酒盏,挥着大袖,随其咏声节奏,俯仰起舞,朗声大笑:“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咏至此处,指着刘浓叫道:“瞻箦,何不咏尔?”
此时,刘浓也有些许微熏,闻声,捉酒而起,一饮而尽,笑道:“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言至此处,此诗已绝,意犹未断,稍稍一想,纵声续道:“而今日月同,披剑觅荆丛;谁言古来事?潇潇不老松!”
“妙哉!”
“此续妙哉!”
众人狂赞,恰与此时,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洋洋洒洒注满山颠。
酒起数番,意畅若海。
而松下的三个小女郎早罢了局中之棋,微笑注目。
谢真石翘嘴笑道:“罕见呢,竟连知秋阿兄亦醉了!”眸子看似投向自家阿兄,实则余光尽在醉态憨厚的褚裒身上描来描去。
袁女皇柔柔笑道:“有何为奇耶?唯真名士也,故能洒脱醇真,俯仰见性。古语有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红楼七友皆为真人也!”
“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