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息怒!”
“家主息怒!”
众随从大惊,纷纷伏首于地,“碰碰碰!”的磕个不停,便是艳姬姚儿亦花容失色,伏着螓首,双肩颤个不休,下意识地轻声唤求。
“呼……”
周札缓缓吐出一口气,冷寒着眼,再次问道:“确凿未见?”
随从首领周福听得家主吐气,知道家主已然怒不可遏,只能抵额于手背,壮着胆子答道:“小人等,确属已访遍……”说着,眼角余光却与艳姬悄然一对,示意她出言宽慰。
艳姬细眉紧皱,不依的摇了摇头,奈何周福一直注目于已,只得颤声道:“家主……郎君……兴许,兴许十五郎君已回吴兴了呢?亦或,根本未至山阴呢?”
“回吴兴?未至?”
周札暗中以左手支撑着身子,右手缓缓捋动着长须,半眯着眼似喃似问,稍徐,环顾堂下,沉声道:“退下吧,明日再作计较!”
“是,家主。”所有随从尽皆暗松一口气,跪伏在地,默然倒退出堂室。
“唉!”
待得随从尽去,周札怅然一声长叹,硬挺着的身子顿时跨了,面上神色苍白若纸,额间亦透出粒粒细汗。艳姬赶紧匍匐至其身后,将他软靠于自己怀中,伸出嫩荑缓缓抚其心口,按着脖后。
周札目光时聚时散,自己这个侄子乃是何等性子,他如何不知?十五郎原本便是前往山阴学馆求学,即便阴弑不成,依其性子亦定至。而刘氏子也来此,十五郎若是见了,岂会轻易回吴兴!
但现下遍访不见人,又该作何以解?
莫非,未投驿栈?
嗯,这逆侄前番因投栈录籍之事,险些为人持住把柄。此番来山阴学馆,汲取教训下,倒是极有可能并未投栈。唉,也算有所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