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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奕眉梢飞扬,心想:“非是我不道来,而是汝一再相阻啊!”不过经得这一碗茶,心静若水,细细再一思已知刘浓何意,但既为人所托,便不得不叹道:“瞻箦,何不将马归还于元子?以全你我红楼七友情谊。”

“然也!”

褚裒想了想,也点头道:“瞻箦,何需为一匹马而与元子有隙!莫若如此,瞻箦将元子之马归还元子,褚裒将黄玉以赠瞻箦,何如?”黄玉乃是褚裒之马。

果然是此事!刘浓并不意外,雷雨之日来福得了桓温之马,桓温隔日便遣人致信来讨要,刘浓拒绝归还,非为其他,若是要马,何不自己前来?竟遣随从而至!莫论他是心生尴尬亦或别有用意,刘浓都懒得理他。而此子当真目中无人也!致信讨要不得,便怂恿谢奕与褚裒前来。愈是如此,刘浓愈是觉得:桓温,桓七星,不过如此……

当下,刘浓再度捧起茶碗,深深抿了一口,而后朝着褚裒长长揖手,笑道:“季野此情,刘浓铭记于心。然则,季野何不将此言告之元子?如若元子愿意,刘浓愿以飞雪换之!”

愿以飞雪换之!

褚裒与谢奕闻言并未见喜,反而相对苦笑,在来寻刘浓之前,他们二人便劝过桓温,愿将自己的马赠给桓温,了结此事。焉知桓温这厮竟耍起了横,言称:“非已之马,得之何意?”一面暗指刘浓强占了他的马,一面则指必须归还。

“强占?”

当听得褚裒将桓温之言复述,刘浓剑眉飞扬,轻轻一拂盘着的袍摆,亦懒得去解释那日的是是非非,忍着胸中怒气,淡然道:“若言强占,刘浓不过雨中得无主之马,何来强占?也罢,若是元子以为刘浓强占,那刘浓便强占又如何?”声音虽淡,却吐子如冰针,针针插地。

来福浓眉疾挑,想了想,踏前一步,轻声道:“小郎君,莫若……”

“来福,勿需插言!”刘浓轻声喝制来福,随后朝着谢奕与褚裒深深一个揖手,而后捧着茶碗徐饮不言,星目吞吐隐光。

谢奕与褚裒面色微变,襦裒与刘浓交好莫逆,对刘浓最是了解,心思数转便知刘浓为何作怒,心想:“怕是元子在混淆黑白,瞻箦岂会是那等贪图他人之物的小人!唉,桓元子,言行专横,言不由心!自此而后,理当离他远些……”

半晌不闻声。

此时,谢奕虽知此事多半另有隐情,但委实不愿红楼七友心存间隙,便笑道:“非也,非也!元子非指瞻箦强占,实恐瞻箦误领……误领……”说到这里,皱了皱眉,自己都不相信,捧起茶碗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吧嗒下嘴,神采竟回复不少,再笑道:“瞻箦,莫急,莫急,元子尚有一物相酬!”言罢。对着身侧随从悄语几句。

何物?

刘浓捧着茶碗,微眯着眼,心中也有些许好奇,桓温会以何物相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