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桓温只顾与刘浓争抢草首,是以也并未至终点,这时便勒着马,微仰着头,皱眉看向谢裒,且看他如何评定。
谢裒看了一眼场中二人,再环眼四顾。朗声笑道:“虽然俩人皆未至终,然,此局以首而论……龙亢桓温,殊胜!”
嘿……
桓温将将松了一口气,便又听谢裒高声补道:“然,华亭刘浓,但败犹荣!”
等得便是此言,小谢安按膝而起,叫道:“美鹤,但败犹荣尔!”
谢奕振袖而起。大声道:“瞻箦,谢奕幸与君与为尔!”
谢真石幽然叹道:“刘美鹤,英杰也……”
绿萝紧张地问身侧的兰奴:“兰奴,何为但败犹荣?”
兰奴眼帘一浅。答道:“便是,便是……”
身侧的小女郎接口道:“便是美鹤虽败却胜!”
“哼!”
桓温一声冷哼,勒着马原地打了个转,雪亮长刀指向刘浓,脱口欲言却不知想到甚,神情稍怔。随后哈哈大笑:“瞻箦,且观君之箭术!”
“从君所愿尔!”
刘浓淡然而应,捉着剑行向靶场。御马输了,输得必然,自己才习练马术几天,怎可与自小便以驮马而习的桓温相比。而接下来的箭术与剑枪,他是志在必得,当仁则不让。经此一事,也再次证实桓温此人,表面粗豪爽真,实则一至关键时刻便丑态毕露而不自知。
桓温打马追上,二人至靶场前站定。靶场每隔十步便置着一具木人,眉眼手足俱全。两人面前各置长案,其间摆放着各石弯弓,每人将射十箭以定胜负。
刘浓拾起一张一石弓,提在手中掂量,此乃晋时制备弓,一石约为后世六十斤,若是汉时,一石便为一百二十斤。弓身曲线流转,在两端翘起处装饰有薄铜箍,这铜箍不仅仅作是装饰用途,若于战时拉动,阳光辉映其上,既可使人眼花缭乱,又可迷惑敌人,教人恍生置身于箭林弓丛之中。
战争利器,从未有浮华一说,唯余征伐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