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练剑毕。刘浓抹了一把汗,抬目墙头红日,朗朗一笑。踏入室中,将昨夜所书的字一卷,乘牛车直走城南。
“呀!”
谢真石凝目着刘浓的字,初时的戏谑尽去,越来越凝重,继尔情不自禁的发出惊呼,美目在刘浓身上一阵流转,俏笑道:“贺喜刘郎君。君已破桎梏也。”
桎梏,确如桎梏繁枷,美郎君洒然一笑,揖手不语。
离谢氏庄院至纪瞻府。纪瞻精神略略见好,但满目俱是悲伤。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事无从以劝,刘浓只得尽礼宽慰。
稍作盘桓后,蔷薇牛车回转,将将行至小桥畔。张迈来访。张迈面色沉凝,见了刘浓欲言又止,刘浓微微一笑,邀其至室中再续。
“扑……扑……”
慢火烹水,沸水破珠。
“仲人,且饮。”刘浓微笑着将刚煮好的茶轻递。
“瞻箦……”
张迈捧着茶碗,茶香浓烈绕怀,但他却没有心情品此好茶。皱着眉头想了想,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茶碗一搁,朝着刘浓沉沉一个揖手,愧道:“瞻箦,张迈有负瞻箦所托也……”
半个时辰后,刘浓将张迈送至桥畔,二人作别。
张迈深深注视着刘浓,叹道:“此事怪极,阿父不许我探问,其间必有别情,瞻箦需得小心。”
刘浓揖手笑道:“谢过仲人提醒,刘浓感激不尽。”
“别过!”
“别过!”
张迈大步走向牛车,待至车辕上,猛然回头,跳下车,急步行至刘浓面前,长长一揖,高声道:“瞻箦,与君为友,实乃仲人之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