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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林下,负着手,披着阳光,望着刘氏酒肆,细长的眉时皱时舒,脚步情不自禁的徘徊来去,好似犹豫难决。便在这时,大门口花萝荡漾,飘出一个美人儿。那美人儿站在阶上,歪着脑袋看他,眸子里藏着疑惑,正在仔细的辩认。

呼……

暗暗吐出一口气,掂了掂腰,阔步走到阶下,揖手道:“余杭丁青矜,拜见刘郎君。”

“丁、青、矜……”绿萝眨着眼睛,觉得这名字好熟,却怎生也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俊美郎君是谁。来自余杭,余杭丁氏……

“呀,你是,你是……”

“丁青矜!”

“丁、小娘子?”

……

刘浓练完剑,出得一身汗,倒擒着剑与来福走在林中,林中风软,吹得人浑身通泰。来福看见酒肆门前,有个瘦高身影孑然孤立,笑道:“小郎君,那人又来了。”

王述,他来做甚……

刘浓而今名声在外,总有人想行捷径夺名,不足为奇。而此人却不同,自那日一见之后,每日都来,也不言语,只是虚着眼窥伺。他既不言,刘浓便对其视而不见,提着剑,走正门,与王述擦肩而过。

东海一痴欲言又止,他并非不言,在第二日,他便趁着刘浓出外之时,指着青石默然静待。当时,美郎君淡然一笑,伸手摘了一片树叶,在目前一比,再将那树叶一吹,叶落翻飞,美郎君淡淡一揖而走。

蚁之目,蚁之寰宇,至广至大,于人而言,却不过指肚大小,因蚁非人。以叶障目,用心观,人之寰宇便若风中之叶,叶及之处便为寰宇,心及之极便为寰宇,小若草芥,大若无穷。

勿需言,美郎君已解。

第三日,王述坐于门前,身前摆着一大一小两个鱼篮,小鱼篮里放着明珠,珠上涂满污泥;大鱼篮则是袋袋粟米。人来人往时,王述的随从言,但凡路人,两者可任取其一。路人见了污泥疙瘩与粟米,毫不犹豫,纷纷取粟而走,对那小鱼篮看也不看一眼。绿萝抱着一盆水出来,莞尔一笑,继尔朝着小鱼篮便是一泼,顿时将污泥冲得干净。路人见之,争珠而走。

于是乎,王述,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