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奕!”
“美鹤……”
小桥流水清溪畔,谢奕站在辕上,刘浓身处林下,两人洋着笑,深深一揖。而后,谢奕跳下车辕,几个疾步走到近前,背负着手,把刘浓上上下下一阵看,沉声道:“瞻箦,汝可知,当阿父得知汝将前往北豫州时,阿父说了甚?”
刘浓眉色一正,摇头道:“不知。”
这时,小谢安掂着腰,挺着腹,走过来,捋了捋下巴,粗声粗气地冷声道:“瞻箦,此举令人费解,莫非竟如此不智乎?唉,委实令人扼腕痛煞也……”
“安弟……哈哈……”
刘浓强自忍住,谢奕却放声大笑起来,正欲揉揉小谢安的头,小谢安却“唰”地抬起头,挥手把谢奕的手格开,喝道:“阿兄,名士之首,便若名士之衣冠,士可辱,孰不可辱。莫非,汝不知乎?”
言罢,挑眉看向刘浓,淡声道:“美鹤,汝将及冠,以为然否?”
刘浓笑道:“然也,首可弃,而冠不可坠也!”
小谢安闻言心喜,正了正自己的小青冠,又用手弹了弹袍摆,背着手,朝着庄内便走,边走边道:“美鹤,谢安困也,欲小憩一会,无事,莫要打扰。”
碎湖浅浅一个万福,嫣然笑道:“谢小郎君,且与婢子来。”
“有劳!”
五岁的小谢安双手半半一拱,跟着碎湖摇进了庄院。
谢奕与刘浓面面相窥,少倾,谢奕收住笑容,正色道:“瞻箦,因祖豫州退守淮南之事,阿父奉命前往建康奏对,是以不能来替瞻箦主持观礼,但有一言命谢奕转告。”
年前,祖逖击败桃豹退守淮南,司马睿恐祖逖防不住胡人,故而三度召集众臣商对。
刘浓面上神色一肃,揖手道:“愿闻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