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惨呼不绝。
便在此时,方才那人挥着手,大声叫道:“袁典臣,我等愿退,尚请典臣箭下容情尔!”
话语将将落脚,夜空又是一黯,排箭再来。
“簌!”、“唰唰唰!”
“快逃!!!”
那人神情猝然一呆,继而猛地一声大吼,执起一柄火把,竟然当先便逃,流民群见他一逃,赶紧蜂涌跟上,追着那一点火光爆退如潮。
“哈哈哈……”
看着溃散在夜下的流民群,袁耽心中畅怀之极,挥手制住正欲追击的郡役首领,笑道:“穷寇勿追,且待明日,将其首犯拿来是问。”
“诺!”郡役首领收笼部曲,警惕四周。
袁耽将火把递给身侧部曲,大步走向刘浓,笑道:“瞻箦,历阳之流民尚算安矣,待得再过几月,城墙修复完毕,诸事有纲可循之时,定无此乱。罢,既已无事,你我且再续方才未尽之茶。”
说着,掂着腰腹,径自行向刘浓中军帐,神情颇是洋洋自得。毕竟他接手历阳时,便是破城一座,如今一切进程,也都在掌握中,类似今夜流民作乱,他刚来时便已见过。
而众人见流民已退,心中尽皆由然一松,唯有郭璞面色不以为然,自从他一入江北,见了此城与流民的诸般景象,便蓦然生起一种紧迫感,故而才会唆使北宫。
不知何故,刘浓将下高台之时,心中却突地一跳,总觉事情极其怪异,不会如此简单,细细一阵沉吟,皱眉问道:“彦道,援军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来得快,有何不好?”
袁耽神情一愣,转念一想:“部曲军营位于城西,怎会来得这般及时?”当即叫过那名郡役首领,沉声道:“苏三,吾命汝前往萧氏坞院,请刘小娘子,为何未见其来?援军又从何而来?”
郡役首领揖手道:“回禀典臣,职下前往萧氏坞院之途,恰遇刘小娘子,其命职下先行,其人随后便至。苏三归时寻思,典臣身陷地,不可耽搁,故而调渡口甲士前来,正欲请典臣治罪。”说着,“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看向袁耽,眉色间极其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