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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方才马队乃是家眷,那郗小……”

郭璞委实忍不住,脱口而出,而红筱却秀眉一拔,冷视郭璞。

“便如此!”

刘浓淡然打断郭璞的话,郗鉴与祖逖皆有意遮掩,再见了那家眷马队,此事便不难揣度,料来此番与会,定是郗鉴重情,感思昔日情谊,而自己又恰好在汝南,便期予相会,却又因往日不可追而生尴尬,既是如此,自己又岂会多生事端。来之意,仅为见故人,待见罢,理应速速离去。

营中屋舍,广而不华,刘浓自居一间,郭璞、红筱、徐乂各占一间,尚且有多。

刘浓将将把楚殇卸下,红筱便抱着宽袍大袖与澡豆囊等沐浴物事走进来,轻声道:“小郎君,将见故人,尚是着宽袍吧。”

“嗯,礼当如此。”

“朴咯咯……”

刘浓按膝长身而起,腰怀中却滚出一物,沿着青石纹路转个不休,一枚胡桃……

红筱眨着眸子,嫣然道:“嫣醉,喜食胡桃。”

刘浓嘴角一裂,弯身捡起胡桃,顺手递给红筱,接过宽袍大袖与沐浴物事,漫步出室,行向浴室。

红筱捏着胡桃,弯了弯嘴,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此间不比寿春,织素也不在,想来不会打扰到小郎君。思及那一日,当即俏脸一红,旋入室中,抱出衣衫。

东营,另一侧。

姚氏领着两婢走入室中,婢女手中捧着高冠华袍。

郗鉴正在自行卸甲,因年事已高,甲又束得紧,解之不得,反愈解愈紧,满脸涨得通红。

“夫君,何故心急?”

姚氏赫了一跳,赶紧疾步上前,替他解着背后皮扣,稍稍一想,又嗔道:“那,那刘郎君,而今已与陆氏作姻亲,夫君何需挂怀,急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