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道,彦道!”
谢奕赫了一跳,当即,搬住袁耽的肩头,一眼之下更惊,只见袁耽失魂落魄,双眼无神,头冠也不知去向何处,满头乱发染着雪沫,嘴角血丝缠了满脸,状若疯魔。
“彦道,彦道,何故如此?”谢奕用力摇晃着袁耽双肩,大声喝道。
“妙,妙光……无,无奕……”
袁耽瞳孔骤放骤缩,揉了揉眼睛,渐渐辩清了眼前之人,紧皱的眉头慢慢放开,嘴唇却越来越白,复又闭了下眼,甩了甩头,而后,挥开谢奕的手,径自冲向刘氏主院。
谢奕叫道:“彦道,何往?”
袁耽脚步纷乱,险些将从林间窜出的小谢安一头撞翻,挥着衣袖,头也不回的大声道:“且莫顾我,我自寻瞻箦!”
小谢安惊魂犹未定,怯怯的撇着袁耽的背影,拢着衣袖走到谢奕身边,惊道:“阿,阿兄,彦道兄长,何故,何故也?斯,斯文尽扫也……”
谢奕眼睛越眯越细,心中也惊,当即揉了一把小谢安的头,也不理他,大步追上袁耽。
小谢安缩了缩头,喃道:“圣人有言: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彦道兄长,哀之于表,却礼事行,非为中和也,实不可取也……”
“啪!”
脑后挨了一下,不疼,冰凉凉的,反手一抹,拽了满把雪,脖心冷浸。
“何人,安敢偷袭于我?!”
小谢安勃然大怒,唰地回过头,而后,眼底猛然一缩,指出去的手指,慢慢蜷回作拳头,转过身子,看向别处,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袖,自言自语:“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吾不与女子争也!不争,当为智也,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相争也!谢安,当如是也!”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