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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内容,并非追击王敦,意欲兵行武昌,抵临江夏,挺戈北上,以防王含不顾荆州安危而南下。即于此刻,王含已知刘浓南下,其人当机立断,尽提大军南来,欲辗碎刘浓铁骑。

若其肆意罔顾,荆州即不设防,危如悬卵!

……

二月初六,轻雨方歇。

豫章郡北,清水畔,青草夹裹着泥土的芬芳,徐斜浸鼻、绕而不散,令人嗅之暗觉胸怀尽畅。健马打着轻轻响鼻,喷薄若雾,连绵不绝,一望而无际。

刘浓骑着飞雪,慢慢踏蹄,放眼望去,但见烟雾蒙蒙中,白浪翻滚,再斜目一看,万马默食之际,竟将溪畔青草一卷而空,不由得一声长叹,辗转数千里,人尚犹可,战马却需青草与精料。幸而,多年绸缪,尽为一时,精料早已备下。然则,青草却乃走一路、食一路,少不得食却粟苗无数。

如斯内乱,犹其可憎矣,需速战速决!

“报……”

一骑南来,疾风卷野,插至近前,高声道:“回禀将军,豫章,豫章不见大军!唯余千人守城!”

“不见大军……千人守城……”

闻言,刘浓蓦然一怔,心中狂跳如雷,来不及自责,匆匆抹过左手护甲,徐徐镇住心神,缓缓扫过环围诸将,冷然道:“王敦定然倾卷建康,我等亦迟一步!然,其人步骑并营,尚有诸般关隘需破,故,犹未迟矣!”

荀娘子秀眉一拔,面不改色,冷然道:“兵行水势,遇山则绕,逢洪则爆!唯谋自守者,必败于谋!夫擅战者,捕时而行势,而今,即难阻其于豫章,当顺势而为,东走江口,衔尾追击!而此,即乃侵略如火!”

刘浓深以为然,定定看了一眼女将军,拉下面甲,拔出楚殇。

冉良瞥了一眼豫章方向,斜捧剑槊,嗡声道:“将军,豫章仅千人守城,莫若兵分两路,一路轻骑追关逐敌,一路速破豫章,以震其威,后续押来!而此,亦可稍作整补!”

兵分两路……破豫章……刘浓稍作犹豫,豫章若破,于王敦军势而言无关紧要,然,于隔岸观火之世家而言,不缔于拔乱反正!既已逼临豫章,岂可无功而走?况且,已然轻敌而错失战机,安敢重蹈覆辙,遂作决道:“诸将听令!”

“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