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诸将冷肃。
稍徐,荀灌娘玲珑身甲随马起伏,皱着柳眉,细细一阵沉思,轻声道:“战者,天地,地利,人和也。夔安即出洛阳,三者便入我手,战于何时在我,战于何地亦在于我,轩辕关外,有一狭长之境,勉而为之,可容十万大军于战。嗯……李矩若行东来,吾之意,即乃于此!”说着,伸指划了个圈,凝眉看向刘浓,眸中星光璀璨,令人不可逼视。
“便如此。”刘浓露齿一笑,未见柔和,唯余森然。
复行十里。
“报……”侦骑衔尾追来,马脖挂着两枚带血头颅,随着马蹄起伏,抹了一把血迹斑斑的脸,放声道:“回禀将军,敌军途经旧营,未予停顿,衔尾而来!”
“甚好,全军从速!”
“全军从速!”
……
“报……”
一骑西来,拖长着嗓子叫道:“回禀世子殿下,敌军撤向轩辕关,距此,二十五里!”言罢,神情蓦然大变,满脸涨得发紫,继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潮,歪歪斜斜坠于泥草中,背上插着数箭。
石兴眉头一皱,侦骑飞向四面八方,去时十人一队,归时寥落可数,且大多带伤,不由心生惧意,面却不改,冷然道:“江东之虎一意邀战,吾引军而出,其人为何却一退复退,莫非,此中有诈?”
“非也,非也。”
徐光捋着短须,面带不屑之色,笑道:“刘浓引军退关,其意不难揣度,当为据关而战,若败于殿下,尚可入关死守。而此,恰乃畏惧殿下矣!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石兴神情一松,问道:“何喜有之?”
徐光笑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士可鼓,不可歇!三军未战,刘浓一退复退,即失其势!敌方竭,我正蓄,殿下此战,当在伐谋以势,定可一战功成!”摇头晃脑,神情惬意。
石兴想了一想,凝声道:“若其据关不出,当以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