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山也坐了下来,“对不起,师父。”

“见川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说把掌门之位还给你,他一直都不明白,权势在有的人眼里根本就是过眼云烟。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个念想,只是有人找得到、有人找不到,有人得到了、有人得不到。所以啊,你也不必觉得对不起我。”

“师父,他是号令几千教众的一教之主、是武功天下第一,他曾经说过要和我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可惜我还没来得及。”

观海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但一时半会儿的又琢磨不出来。“你这次回去,没找到他?”

“找到了,只是是年轻时候的他。”

“啊……”观海这才知道他计算错了时间,秦见山还是没有和他的爱人在对的时间相遇。

“不过没关系,能再遇到他已经够好了。”

东方不败在不知道哪个时空紧紧拽着一根缠绕在秦见山心上的红线,秦见山时近时远,但是他从来都不曾放松过。有时候离得远了,红线崩得太紧,秦见山便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勒得生疼。这根红线在他心上打了死结,他没想过要解开,只想顺着这根红线找到另一头的那个人。

秦见山从来不知刻骨相思是此般滋味。他回想起东方不败说不管什么愿望都替他实现,他回想起与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拜堂成亲;他回想起东方行问他总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他,他回想起自己对东方行说往后每一年都要平安喜乐。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秦见山心头,可是不知,这大红喜烛能不能照亮东方不败的脸,东方行是否还有平安喜乐的每一年。

天上点点雨滴飘落,顺着秦见山的脸颊滑下。

“我猜师叔也修习了复始,等见川醒了,我帮你去求求师叔。”

“师父!”秦见山万万没想到观海是这么想的,他立刻跪在观海面前,“多谢师父!”

“回去吧。”观海起身走回房间,背影看上去佝偻而疲倦。

秦见川昏迷了整整七天,期间观海带着秦见山替教中众人治伤、又修复了凌云观,日常练武更没有落下。此次凌云派元气大伤,仅余下二十几个弟子,要想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怕是要花上许多年。

而这期间灰衣老者也没有回北山,他把《北山笔记》带了下来,完善了其中部分内容;又带着观海一起重新编写了凌云派的两本武功秘籍,准备等秦见川醒来之后一并传给他。

秦见川在第八天晌午才醒来,睁眼的时候他没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只当自己思虑过重,所以把地狱也看成自己的房间,还自嘲地想孟婆汤看来是毫无用处了。

“掌门,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