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年幼,卢玥儿本是女子,这戴孝之名本该卢植门下三弟子所为,偏偏公孙瓒、刘备在营口血战,皇甫岑如今又下狱,最后只有卢玥儿一女子抛头露面。
送过诸人之后,天色将暗。卢玥儿转身去寻卢毓,小卢毓今年才不过五岁,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不太懂。
却见门外脚步声轻响,随之便是叩响板门之音。
卢毓一下子便跑了出去,随手把门板打开。
从外走进几个人素衣女子,走在最前头的那女子身材高挑,冷艳的面容难掩悲哀之情,正朝着卢玥儿走来。
瞧见来人,卢玥儿偏偏施礼,轻唤道:“阳翟长公主。”
“唉!”阳翟长公主刘修一叹,走到卢玥儿的近前,搀扶起卢玥儿,轻声细语道:“同本宫还要如此多礼吗?”说着把卢玥儿拉到自己的怀中。
两人交情笃深,自从当年皇甫岑出洛阳赴辽东属国,两人便开始结识,两个人住的又不远,加之皇甫岑的原因,这几年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即便是婚嫁之事,卢玥儿也随着阳翟长公主刘修一样,年纪都近二十了还未嫁人。如今得见阳翟长公主刘修,无依无靠的卢玥儿鼻子一阵发酸,顺势便扑到了刘修的怀中。
“呜呜……呜呜。”
发丧这些时日来受的委屈、辛劳一下子全部都倾诉了出来。
两汉,丧事一般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并不是经过发丧、停尸、出殡三个过程就算完事,其后还会有漫长的服丧期间,在两汉,时间长短不定,但大体上是一年,不过也有名士为了养名,服丧三年之久的。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阳翟长公主刘修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才好,卢玥的伤心,她能亲切的感受到。但她毕竟不是卢玥儿,不能替其分担。充其量也就是走走天子刘宏的路子,谋划一下卢植的身后事。
哭了一阵儿后,卢玥儿从阳翟长公主刘修的怀中出来,擦了擦眼上的泪水,瞧着阳翟长公主刘修问道:“公主,二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他?”
阳翟长公主刘修脸色变了变,扭着头,略有失声的沉吟一刻。
“二师兄他怎么了?”卢玥儿双眼同个泪人似的瞧着阳翟长公主刘修,这些天来,她也没少听到其他人谈论关于皇甫岑的事情,但大都含糊其词,没有人敢直言相告。即便是连公孙瓒和刘备的消息都没有。卢玥儿现在整颗心思都扑在了皇甫岑的身上,她今后无依无靠,也只有这三个师兄可依靠。而偏偏皇甫岑的关系是同她最深的,见阳翟长公主刘修不言,卢玥儿一急,拉住刘修的手臂,问道:“二师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