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鸦雀无声。在这上万虎贲地正前方。
就是一片绵延到了远处地坟墓!汉家衣冢就暂栖此处。
远处马蹄声响,就看见数骑马疾驰而至,当先一人,正是皇甫岑。河东精锐,六千余人,即将誓师回援!
后两骑马上,架着伍孚和淳于琼。
几个侍从护卫也不等皇甫岑吩咐,就架着伍孚淳于琼两人到了公墓前面,腿弯给了一脚,让他们跪下,两人拼命挣扎。淳于琼的破锣嗓子还在大喊:“皇甫岑。你擅杀国家重臣!你无父无君!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语声凄厉,让不少河东步卒侧目。皇甫岑骑在马上。冷笑道:“你们还是国家重臣?慢说老子身带血诏,要我出师勤王!看看你们前面的累累坟丘!再想想,这一路过来,你们在洛阳都做过什么,害过多少人的性命。到了地府,先顾着自己吧,高祖、光武先帝,要向你们索命!”一句话让两人都是一抖,皇甫岑却仍是目光冰冷。
虽然他皇甫岑一直憋着逆而夺取的心思,做梦都在想怎么偷偷摸摸的挖大汉的墙角。但是他所用之术,无一不是堂堂正正!
伍孚长叹一声,大声喊道:“站起来!”
皇甫岑微一示意,侍从护卫们就将他们拉起。伍孚五花大绑的回头:“大人,求留一个全尸。我们没有把这条路走下去,您是要昭示天下,绝不会走和咱们一样的路……以飞扬跋扈的姿态,养一种截然不同的人望……大人,这条路难啊……看见董卓没有?他比之大人如何?比之大人掌控的权势要多多少?可他的下场如何,现在天下人都是怎么看他的?大人入京后难保不会成为另一个董卓。”
站在队列前头的典韦,把伍孚地话听得分明,站在那里呆板地回道:“可是要都是你这种想法,我们这些贫民怎么活?我们这些戍边老卒该怎么办?规矩总是要变的!”
“对,君明说的对,你们士人掌权的规矩是该变了。你且看看我皇甫岑如何力挽狂澜。”
皇甫岑不动声色,微微一摆手,狄清他们放开了伍孚和淳于琼,两人也都放弃了挣扎,不知道是这严整的河东步卒军容震慑了他们,还是眼前这汉祖之墓让他们心生悔意?
朔风浩荡,掠过原野。
一排侍从护卫持刀而立,等两人颤巍巍的立直,顿时就是刀光划过,闪得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抖。
皇甫岑跳下战马,身披缟素,朝着邙山之上那汉室皇陵,深深一拜,身后数千甲胄随之整整齐齐的跪倒,整齐的声音直震得宿鸟离林,百兽溃逃。
没有开口,没有说话,皇甫岑对着狄清挥挥手,狄清手持一纸黄绢,赫然正是当年那三道空白血诏最后一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