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了……”蒋县令苦着脸道:“我就算干尽坏事儿,也得一件件地做,这才大半年工夫,真干不了太多事儿。”
“好吧。”王贤心说,这些也够他脑袋搬家了,便啪的一声打个响指,倒把蒋县令吓一跳。还没回过神来,便见屏风后转出吴小胖子,手里还捧着个托盘。
吴为面无表情地将托盘,搁在蒋知县手边的茶几上,上面摆着一摞墨迹未干的供词,还有一盒印泥。
蒋知县面色大变,这是要让他签字画押啊!
“大人……”蒋知县哀求地望着王贤:“别……”
“别激动,这只是为了防止你再反复。”王贤轻声安慰道:“只要你以后都老老实实,我保证你平平安安。”
“真的?”蒋知县可怜巴巴道。
“真的。”王贤点点头,温声道:“来,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是。”蒋知县把心一横,颤抖着拿起笔来,蘸蘸墨,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王贤点点头,吴为便吹干墨迹,将状纸收起来。
“大老爷,还没吃饭吧。”王贤那张阴沉的脸,竟渐渐笑容灿烂起来,亲切问道。
“没。”蒋知县小声道,不知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那正好,后面刚开席。”王贤亲热地拉着他的手,笑道:“大老爷不嫌弃就在这儿用点吧。”
“不嫌弃,荣幸,荣幸。”无论如何,从阶下囚成为座上宾,总是件好事。蒋知县忙挤出一丝笑道。
“哦对了,忘了大人还头疼。”王贤促狭道。
“好了,全好了!”蒋知县忙笑道:“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哈哈哈,那太好了,”王贤这才不再捉弄他,揽着蒋知县的脖子,大笑着往后面走去:“去年一别,今日终有机会重聚,定要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