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张輗也不催促,在那里自斟自饮等他恢复。却没想到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神色如常,不禁暗暗赞叹,这才是做大事的料嘛!
张輗再斟一杯酒,递给王贤道:“来压压惊。”
王贤刚要接过,他却手一收,自己一饮而尽道:“算了,这杯还是我喝吧。能把胆大包天的王仲德吓住,实在该浮一大白!”
“呵呵……”王贤不禁摇头笑道:“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世家子弟的风范真不是盖的。”
“那是,冲你这句话,我得再喝一杯。”张輗开心地笑道,说着又饮了一杯,方正色道:“好了,一人三杯,谁也不占谁便宜。现在谈正事吧,说吧,约我来有何差遣?”
“这,不知该从何说起。”王贤发现张輗以城相待,准备好的说辞不能用了,眉头微皱道:“你让我想想。”
“那我来说。”张輗道:“你找我,无非就是想问问,我张家会支持哪一边?”
“虽不全是,但我也确实想知道。”王贤点头道。
“那我告诉你,我张家谁也不支持。”张輗正色道:“道理很简单,我兄长已经是世袭罔替开国公了,对外姓来说,这就是真正的位极人臣。支持谁也不能更进一步,那干嘛要冒险下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王贤点点头,也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只叙旧情,不谈正事了。”他倒也洒脱,当然前提是对方乃张輗,只能以情动之,无法像对许野驴、张永一样利诱威逼。
“呃,别介。”张輗摆摆手道:“我只说了张家的态度,没说我的态度。”说着啐一口道:“莫非你瞧不起我?”
“怎么会呢?”王贤苦笑道:“我被你搞糊涂了好吧。”
“好吧。”张輗深吸口气道:“这么说吧,我大哥这个英国公,他的态度自然代表张家,但我虽然姓张,可饭还是分锅吃的,我也得为自己考虑,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王贤点头道:“继承家业的是英国公一枝,你这一枝,还是需要进步的。”
“不光是我,还有我家老三。”张輗笑道:“他就在汉王麾下,当天策指挥使,你道他不打自己的算盘?”
“嗯。”王贤继续点头道:“听说,你这阵子吃了不少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