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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慈却还在喋喋不休道:“明明是二百里,你说师弟为什么给打了个五折。”

心严被烦得没办法了,叹了口气道:“你没听过望梅止渴的典故吗?”

“望梅止渴和他打折有什么关系?”心慈不解问道。

心严白了心慈一眼:“别跟人说你是师傅的徒弟。”便再也不搭理他。

王贤和莫问跟在心慈心严身后不远处,两人顶着狂风,艰难地交谈着。

“大人,这次可有够冒险。”莫问虽然是深入大漠的首倡者,但对王贤敢在这样的沙暴天依然一意孤行,他还是持保留意见的。

“本来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嘛。”王贤却满不在乎道。做出了决定,他便感到一身轻松,虽然置身于风沙漫天的之中,却仿佛回到了在江南水乡,做一名无忧无虑的小吏时的光景。

那时的他,就是一个不管不顾的泼皮无赖。

世易时移,十余年光景弹指而过,他已是大明国公,军队领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所有人都认为他变了,只有王贤自己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变,只是会伪装了而已。

在那层庄严肃穆、闪耀着金光的外衣包裹下,其实依然还是那个不管不顾的泼皮无赖……

王贤的逻辑很简单,既然横竖都是死,当然要死得光棍点儿,这跟有没有沙尘暴没有任何关系。

“你看这样行军,一天能走多远?”王贤大声问道。

“这得看风向,要是刮西风,咱们顺着风全速行军,两百里一天就能到。”莫问皱眉道:“可要是风向改成西北风,一天拼了命,连七八十里都走不到!”说着叹口气道:“这风向一会儿西风一会儿西北风,末将可说不准。”

“那就取个平均数。”王贤却很看得开道:“最多一天半就能到。”

“没有这么算的……”莫问无奈道:“马匹在这样的天气,体力损耗极大,能不能走到还是问题?”

“一定可以走到!”王贤沉声说道:“就是把马累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没了马匹怎么作战?”莫问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