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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珠子的这番话得到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认可,没错,中医要传承,就必须要在有医德的前提下传承,这也是中医的根本,这些是决不能动的。能改变的部分就仅仅只有传授的速度和内容了,只要不再留手,应该也足够了,何况为人师者,如果因为怕把真本事传给徒弟后,感觉超过自己会没面子,那也显得太没自信了,如果害怕徒弟超过自己,可以继续多钻研创新,而不是因循守旧,敝帚自珍!

这一点,陈扬自然也是很认同的,如果学中医的人也不注重医德,那么,和现在陈扬所痛恨的那种黑心医生又有何分别呢?现在学医的人绝大部分都是选择学西医,而且他们学习当医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空话,在现代社会,还是讲钱比较实际一点,因此,现在的医学毕业生,都是奔钱去的,只要熬过了最开始的一两年,就可以拿到少说万把块以上的月薪,而且福利是大大的有,除非是他们的亲友生病了,那些其他病人的死活,和他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黄晓真人很认真地对陈扬说道:“那么,陈扬,你说说看,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有什么好的计划了没有?你可以说我们都是老古董,食古不化,但是,如果我们认为你的计划不可行的话,那么,我们宁肯宁缺勿滥,反正中医之道,我们从上古时期传承到现在,到现在也完全没有衰落的感觉,如果世俗界因为种种原因,不再适合中医的传承的话,那都是命,断了就断了吧!”

从黄晓真人的语气中,陈扬听出了他们这一群人对于世俗界中医传承的看法,如果陈扬不能很好的说服他们的话,哪怕他是上古黄帝口中的“天命之人”,这些至少活了万年以上的老古董们也都不会买账的。

陈扬对此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慎重,好在陈扬之前就已经想过一些可能遇到的情况,也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而且陈扬对如何在世俗界发展中医也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计划。

稍微在心里整理了一番,陈扬郑重的说道:“各位前辈,在晚辈心里,其实很早就有了一个比较周全的计划,只是晚辈一直是势单力孤,这个计划就很难以推行下去。”

稍微顿了顿,陈扬接着说道:“晚辈的计划是这样子,第一步是请三派都派出一小批的精英弟子,然后随在下回返世俗界,将中医中种种不可思议之手段展现在世人面前,让民众重拾对中医的信心。用我们现代的词语来说就是‘打广告’,有了这样的宣传,在前期就可以为中医很好的造势。而且小子在世俗界已经打算办立公立医院了,这个名词可能诸位前辈听不懂,这么说吧,就是在下打算建立一所医馆,治病救人的话,可能会对所有的病人实行完全免费或者是采取极低的收费。这样既可以造福华夏民众,又可以将中医的种种好处宣扬开来。”

灵珠子说道:“你这个想法是不错,不过这样需要花费的金钱数目是极为庞大的,这一点你有做过准备吗?”

陈扬点点头,说道:“晚辈已经存下了一大笔钱,就是打算用于这些方面的。不过,光是显露出这些手段还不够,晚辈在俗世也同样有开办一些学校,如果可能的话,晚辈也希望能效仿西医推广的模式,不再实行一对一的教学方式,而是以中医专门学院的方式,将中医学广泛的传播开来。”

“其实,小子还发现一个问题,小子以灵殿弟子朋友的身份,参加了这次三派百年交流会,现在才有这样的机缘站在诸位前辈面前。虽然在下才疏学浅,但是依晚辈之见,这个交流会上所交流的心得都显得有些太过空洞了,虽然其中也不乏奇思妙想,但是大多是夸夸其谈,缺乏实际的操作经验,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修真者实在是太难生病了,这才造成了交流会上的这种情况。”

“晚辈非常佩服这些前辈们的想法,但是晚辈更希望这些前辈们能有真正大展身手的机会,晚辈很清楚那种空有满腹才华,却不能施展出来的那种深深的郁闷之情,晚辈也知道一些关于黄门扁鹊前辈的往事,在下衷心的希望我辈医者都能效仿他的那种坚持。”

“说得好!”黄门的黄酒真人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而且,他还犹自有些不解气的接着说道:“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些样子,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为什么直至今天,你们都不敢说出你们心中的想法呢?今天就算是对在座的各位有所不敬,老头子也要说,你们难道在心里,都没有想过想要出去闯一下吗?包括老头子在内,你们之中有几位没有偷偷的跑去过俗世间的?扁鹊多好的孩子啊,难道就是因为那段预言吗?预言里也没有说完全不能出去啊?他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他?”

黄酒真人对着黄门的一些长老们怒目而视,心情显得极为不平静,那些被他看过去的长老们都有些畏畏缩缩地躲避着他的目光,尤其是黄晓真人,脸色显得极为尴尬。

原来,黄酒真人就是黄门的上一任掌门,原本他也不叫黄酒真人,而是叫黄九,九为极数。扁鹊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被黄酒真人视为衣钵传人,可惜到后来还是被逼得散功离开了黄门,当时做出这个决策的,很多就是在座的黄门这些长老。黄酒真人在一怒之下,卸下了黄门掌门之位,开始终日醉生梦死,不再过问黄门之事,说来也奇怪,黄酒真人用于修炼的时间并不多,基本大多数的时候是醉了睡,睡醒了再接着喝,可是在短短几千年的时间里,修为就跟坐火箭一样,从原本的元婴后期奇迹般的升到了出窍初期,实在是有够神奇的。

黄晓真人真诚的说道:“黄九师兄,九师兄,我也不叫你师叔了,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千年了,你难道还放不下吗?”

“我怎么可能放得下!”黄酒真人低吼了一声,两行浊泪顺着他的老脸留了下来,神情显得说不出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