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飞笑着收回手,想到屋内的人,又是一声长叹。
乐择兮只觉得头疼欲裂。
方才他被贺玉飞送回房中,正准备上床躺一会儿,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而后越来越疼,直至冒冷汗还没有停歇。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纠缠打架,打得他脑袋都快散架。
下一瞬,疼痛不翼而飞。
乐择兮劫后余生地倒在床上,喘着粗气,额头冷汗沿着脸颊滑下。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贺玉飞呢?
不对,他为什么会想到贺玉飞?
前几日的记忆仿佛被揉成了一团,似乎记得很清楚,但想要仔细回忆却又都记不清细节。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他只要想起贺玉飞那张脸,就会发自内心涌现出无限爱意。
在和贺玉飞相处的时候他被爱意蒙蔽了双眼,完全无法思考。
如今一个人静了下来——又或许是毒性有所转变——乐择兮的大脑清醒了少许,他开始疑惑,他为什么会爱上贺玉飞?这与生俱来的爱意又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应该只是想利用贺玉飞,得到他的机遇才对。
“水来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乐择兮下意识看向来人,刚刚能够思考的大脑再次瞬间变成浆糊,冲来人扑了过去。
贺玉飞手中还端着水,连忙闪避。
乐择兮嘟起嘴:“玉玉宝贝!”
贺玉飞无奈道:“别把水打翻了,弄湿了衣服。”
乐择兮摊开双臂:“弄湿了就你给我洗澡!”
贺玉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个晚上过去,贺玉飞终究是拗不过乐择兮,与在百灵谷内一样,被他拽着在同一间房间歇息。好歹没有睡一张床,他找了个借口说成亲之前不能同床,居然也糊弄了过去。
乐择兮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
他揉着眼睛起身,不满地嘟囔:“谁啊,大清早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啦!”
他跳下床,推开窗户,刚想让外面的人安静些,就被外面的盛装布置给看呆了,喃喃道:“今天是过节吗?”
贺玉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百花镇当地的女儿节,与传统的七月七不同,又称百花节。”
乐择兮回头,恰好看到他在细腰带。
立刻奔过去从他手中抢过带子两头,用力一抽,准备给他打个蝴蝶结。
贺玉飞倒抽一口冷气:“轻点轻点。”
乐择兮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的腰侧:“玉玉宝贝,你的腰好细啊,但又很有力道。”
贺玉飞约莫是刚睡醒,大脑不经思考地也反手摸了回去:“胡说,明明是你的更细。”摸完就整个人都傻了。
乐择兮毫无所觉,嘿嘿一笑:“那咱们下次比比,现在出去看百花节?”
贺玉飞大脑一片空白地被扯了出去。
樊灵儿已经在楼下了,看到自家大师兄一脸呆滞地被牵着手下楼,她自然也知道二人昨晚同宿,顿时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大师兄,乐大哥。”
“灵儿早!”对于未向贺玉飞示过好的人,乐择兮向来不吝惜自己的友善。
“乐大哥早。”樊灵儿被他的笑容感染,“乐大哥也要去百花节?”
乐择兮点点头:“去凑凑热闹。”
樊灵儿掩唇一笑:“那你们两个可都要小心咯。”
乐择兮此时没能理解她的言下之意。
直到一炷香后,他走在大街上,闪身避过第十二块丢向自己的帕子,又用内劲挥开第十条丢向贺玉飞的帕子,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个镇子的民风怎么这样啊,随地乱扔垃圾!不要了就丢垃圾桶嘛,怎么能往陌生人身上扔!”
贺玉飞:“……”
樊灵儿:“……”
乐择兮:“啊好恶心,这些手帕上会不会有她们的鼻涕啊?妈呀,居然还有从楼上扔花的,高空抛物违法知不知道!哦,这里没这些,但那也不行啊!砸到人怎么办!”
贺玉飞:“……”
樊灵儿:“……”
乐择兮:“太过分了,丢手串给我什么意思?还是女式的,本少爷看起来很像女人吗!”
贺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