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择兮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以后折腾不死你,我就跟你姓!”
贺玉飞没注意到他说漏了嘴。
心中暗道:前段时间难道折腾得还不够吗?
乐择兮怎么说都还是个病人,闹了一通之后头疼加剧,又嘟嘟囔囔地骂了贺玉飞几句,倒头便睡了过去。只是他现在所在是冷清尘的房间,冷清尘虽然腾了一张软榻给他暂时歇息,却不代表愿意让他一直睡下去。
尤其是在看到屋内那片狼藉后,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贺玉飞会意,连忙将乐择兮打横抱起,迅速离开,回到了小木屋。
乐择兮虽然神志已然清醒,身体却似乎还残留了些许记忆,贺玉飞将他抱起来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往他怀里蹭了蹭。
嘴角不由弯起,可一想到怀中人清醒后会有的表现,嘴角复又耷拉了下去。
乐择兮一睡便是一整天。
再次醒来,已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恶狠狠地瞪了贺玉飞一眼,第二件事便是去找冷清尘算账。
要不是他在百灵谷中了那么多情花,他也不至于做了快一个月的花痴!
——全然不顾当初是自己手贱,乱摸乱碰才会触发机关,被送到有情花的地方。
乐择兮冲到冷清尘住处的时候,他们正在吃晚饭。
柏重坐在冷清尘左手边,殷勤地替他布菜,满眼的情意绵绵。
冷清尘将一颗菜芯送入口中,优雅地咀嚼咽下,才抬眸看向乐择兮:“彻底清醒了?”
乐择兮冷笑一声:“真是托医圣洪福。”
冷清尘回敬:“不客气。”
这时贺玉飞也赶到,抓起乐择兮的手就往外走:“别胡闹了,你的身体才刚康复,需要休养。”
“我需要休养管你什么事?”乐择兮反手甩开,“我和你的帐还没算完,千万别心急,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说完,又重新看向冷清尘:“我和医圣的帐才刚开始算呢。”
冷清尘不急不缓:“你我有和帐可算?”
乐择兮道:“情花之帐!”
冷清尘轻笑:“这冷某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是你自己触动谷内机关,才会落入情花谷,与冷某何干?”
乐择兮一窒:“你一个大男人种那么多情花,空虚寂寞冷啊!”
冷清尘面色一沉:“这里是百灵谷,冷某想种什么便种什么,容得你多嘴?”
柏重忙道:“谷主别生气,气大伤身。”
冷清尘面色稍缓。
乐择兮注意到他二人之间的互动,眼睛一转,忽而问道:“他也中了情花毒?”
冷清尘冷冷地看着他,不语。
乐择兮嗤笑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他眨眼间便移动到柏重身后,点了他的昏睡穴。柏重武功不及他,又被情花毒迷惑,满心满眼都是冷清尘,自然毫无防备。
一根金丝也在同时缠上了乐择兮的手腕。
“放开他。”冷清尘指尖发力。
乐择兮的护腕上立刻浮现出深深的勒痕,可见若是直接勒在皮肤上,恐怕早已皮开肉绽。乐择兮不急不缓,直接用内力震开金丝,托着柏重用轻功后退到了门口。
“看来柏重并不是一厢情愿呢。”乐择兮邪笑道。
冷清尘抿唇不语。
乐择兮道:“乐某是过来人,想必柏重清醒过后也一定不愿接受自己曾对医圣疯狂示爱,这便带他离开,也好了却医圣一桩心事。”
冷清尘眼神微动:“谁允许你带他走的!给我放下他!”
贺玉飞此时却也站了出来:“医圣,当日你救柏师弟之恩,贺某铭感于心。只是柏重终究是天虚剑派的弟子,并非你百灵谷的苦力或奴仆,武林大会举办在即,柏重应当代表门派出席。柏重一事,贺某欠医圣一个人情,日后定当……”
“你的人情与我何干?”冷清尘仿佛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武林大会又与我何干?再不放下他,休怪冷某不客气了!”
“你还跟他废话什么。”乐择兮撇嘴。
余光瞥见冷清尘的右手在动,立刻从袖中滑出一枚碎银,隔空打在了冷清尘的穴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