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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有些倔强也是好的。”陈行远将椅子转回,面对着秦政,“下面的事,你若不忍,可以不做。”

秦政看着陈行远如黑洞一般的双眸,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究竟看了多远,又看到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面前的这位老人是胜者,成就了常人连幻想都不敢幻想的目标。

对于秦政来说,陈行远已经不止是一位领导,一位师长。

如海上灯塔,如极地之星,秦政唯有看到他,方知南北。

……

成强的婚事,惊动了太多人,局外之人看个热闹,局内之人各自欢喜忧愁。

在这个局很边缘,非常非常边缘的地方,有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件事与他无关么?无关。

与他有关么?有关。

袁冠奎知道一切的事情,自然也预想到了一切的事情。

对他来说,人生是一场豪赌,在身为银行高管的舅舅,与千亿级帝国继承人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坚信金钱比人心更诚实可靠且久远。也正是因为这最为坚定可靠的东西,让袁冠奎一直以来保持自信,一往无前地走下去。他必须熬,总有一天能熬到成全执掌大权,在这个过程中,多少耻辱与失败都无关痛痒,因为自己必将是胜者,金钱不会说谎。

而现在,他唯一的图腾开始坍塌,瓦解。

成全,从千亿资产的继承人,沦为了可有可无的弃子。

那么自己,便是弃子中的弃子,弃子手中的弃子了。

袁冠奎,处在崩溃的最边缘,他瘫在椅子上,抱着双腿,目光空洞,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