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每天放学从邻村村口经过,那个小哑女都会和他笑,那是一种天真烂漫的笑,这种笑会让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牛皓凌感觉心里很舒服。就在昨天,小哑女不见了,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对世道的愤懑,毅然决然的跳进了一条能让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的长河。
从牛皓凌发疯似的奔上小镇,铁牛就预感到不好,他丢下推车喊上牛老汉,顺着牛皓凌的足迹追去。待到一老一少赶到时,牛皓凌正坐在一具喉咙被戳得稀烂的尸体上,大口大口的抽着闷烟。
瞧见牛老汉进来,牛皓凌只是抬头瞅了对方一眼,旋即又低头继续抽,他心里很明白,他杀人了,杀人不是骗人,这是要坐牢的,很可能会是一辈子。
“舒坦吗?”过了半晌,牛老汉才问出这么一句不论不类的话。
“不知道。”牛皓凌确实不知道。
牛老汉抬手甩了牛皓凌一记耳光,将他打了一个趔趄,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十六岁,正值最热血冲动的年纪,牛皓凌一擦嘴角,骂道:“老东西,你疯了?”
“疼吗?”牛老汉又问了一句明知故问的话。
牛皓凌没回答,只是用看白痴似的目光瞪着牛老汉,牛老汉又问道:“记住这个疼,记一辈子。”
这时候,这家位于小镇旮旯里的台球馆终于进来人了,是两名穿戴整齐的片警。是那一名从台球馆逃出去的小混混报的警。
“怎么回事?谁干的?”一名片警看到眼前的血案,被吓了一大跳。
牛老汉一指身边的铁牛,说道:“他。”
“老东西,你放屁,这是我……。”牛皓凌腾地一下站起身,话还没喊完,已经被牛老汉一巴掌拍晕了过去。
“是你做的?”那名片警瞅见五大三粗的铁牛,也是信了几分。
铁牛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将地上那根断成两截的‘凶器’拿起来,一边用手摩挲,一边憨笑道:“嗯。”
没人知道铁牛在做什么,只有牛老汉知道,铁牛是在消除这两截台球杆上的指纹,牛皓凌留下的指纹。
“那就别啰嗦了,走吧。”片警麻利的摸出手铐,将铁牛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