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模样,流苏“啧”了一声,采访道:“那个剪刀临身的时候什么感觉?”
“……能不提这茬吗?”
“你对她起了怜意,对不对?”
秦弈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流苏冷冷道:“你的同情用错了地方。她并不需要你的同情,实际上她的心志比你还要坚定,主见比你更加分明。这事分明是她强激安了你,如她所言不过炉鼎,你若反倒觉得有负于她,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秦弈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真的很难做到真视为一夕之欢那么洒脱,更不觉得孟轻影的“炉鼎”之说是真意。
更像是……别扭着去说服她自己,为她这举动找一个符合她自幼认知的法理。
她说着不需要道侣,只是独赴幽冥。实际上秦弈能感受得到,她只是不相信会有人陪她下地狱,并且……她不敢信,不敢建立任何依赖心。
否则可能就会死于这种信任与依赖之下。
不如独自前行。
然后……有苦头吃倒是真的。孟轻影最后那句话已经明示。
那时候或许才是真正的修罗场吧,严峻到了可能彻底失去明河,还未必能得到孟轻影。真的是后患无穷。
这也是孟轻影的报复,报复的工具竟是她自己,这似乎是早在当初地宫里向他讨要缠绵钟的时候就隐约有过策划的事了?真的够狠……
“想那么多干什么?”见秦弈还在怔忡,流苏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他的脑袋:“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弈醒过神,也知道多想没用,徒增烦恼。
他叹了口气,甩了甩头,努力把思绪抚平,问流苏道:“你在里面躲了这么久,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