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他交代我一些注意事项,说是和中专这帮人往来。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这个尺度一定要把握好,千万别给县一中丢了人。
张狂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门派老大临终之前交代后事似的。
不是我嘴贱,是真的有这种感觉。
我连连点头,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快到饭店的时候,张狂突然问我:“对了,你酒量怎么样,晚上可少不了喝酒。”
东子猛地说道:“我们涛哥的酒量那可不是吹的!”
张狂说:“那就好,争取把他们喝倒,有时候男人的面子就是在酒场上争回来的。”
我有点晕,要是平常还行,现在受了伤怎么行?我赶紧说:“今晚恐怕不合适,我身上还有伤呢。”
然后在胸口这边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任远在这砍过一刀。
张狂也想起来了,连连说道:“对对,我怎么给忘了,那你晚上就别喝了。”
我说:“合适吗,他们不会激我吧?”张狂说:“不会的,特殊情况嘛,不过你这样子吧……”
说着,张狂给我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露出里面缠绕着的绷带来,“这样就好了,还能增加一些威慑力。”
男人有时候确实奇怪,会以身上的伤口为荣,留疤的话更加骄傲,好像这样才有男人味。
夏天光着膀子,露出脊背上的刀疤,是比纹身还有效的震慑。
到了饭店门口,张狂打了个电话,然后我们就在原地一边聊天一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远远走来几个学生,一看就是中专的,因为太有特点了,几乎人人染发、打耳钉,裤子上拴着铁链子,而且走路的样子非常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