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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斐也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起身收拾医药箱。

“宝宝,我今晚睡哪里?”没消停两秒,傅景丞想起了这一茬。

原斐头也不回:“睡大马路。”

“宝宝,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舍得吗?”傅景丞从沙发上起来,腿脚有些不太利索地走过去,从身后裹住了小小的一团,“我睡沙发,打地铺也行。”

“这个沙发给你了。”原斐稍稍用力挣开他,指了指沙发,“如果半夜不舒服就叫我。晚安。”

“……晚安,宝宝。”傅景丞恋恋不舍地盯着他的脸,但到底不敢太放肆,只能委委屈屈地回到了沙发上。

原斐没再看他,径直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刚一关上房门,他就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

半晌后,他摸到手机给梁特助发了一条消息:【梁特助,现在有空吗?】

不出十秒,他收到了回复:【有的,原少爷。】

原斐干脆拨了电话过去,“抱歉梁特助,这么晚还打扰你。”

“原少爷客气了。”梁特助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仿佛时刻都能来一场会议主持,“您有什么事吗?”

“傅景丞的病怎么回事?”原斐也不跟他兜圈子了,“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您都知道了。”

“我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了,他在自残,梁特助。”

自残并不是多么特殊的行为,他曾经接触过一些有自残倾向的人,他们用自残来转移压力。痛苦、焦虑、不安、紧张等情绪得不到化解,只能用肉-体的痛苦来减轻精神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