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的话倒是提出了一个解决的思路,如果能在人力使用上更多的消除掉封建因素的话,或许这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即便是在沈阳军区没有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至少在以后的问题上能有所帮助。往大了讲,或不定还能推动整个制度的进步呢。
看到韦泽若有所思的模样,左宗棠以为是韦泽在“政治贱民”的事情上有所松动,他继续说道:“宗教的事情就罢了,党员与干部不能是宗教信徒,这个要求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宗教信仰是个人的选择。可是身为什么人的儿子,却不是个人能够决定的。陛下,你不愿意让旧文人趁着改朝换代的机会有了翻身的机会,我觉得很好。但是这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再这么做下去,那就变成了针对那些出身不好的人的株连。我想这也不是陛下的本意。”
“我明白了。”韦泽说道。
“哦!”左宗棠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历经两代,在两代里面都有不错的表现。又亲眼见到中国在恢复汉家江山之后迅速强大起来,自觉的人生已经极为充实。现在若是还有什么可以称为遗憾的,那就是文人阶层遭到的打击之大无与伦比。左宗棠自比今亮,寻常读书人自然也进不了他的法眼。如果是一半的文人遭到了打击,只怕左宗棠还觉得剩下的一半人里面还有太多垃圾一样的读书人。现在是所有文人被踹在一边,左宗棠又觉得这些文人的子孙里面颇有些在新时代下远超他们父祖辈的孩子。这些人被“政治贱民”的出身给耽误了,这实在是有些可惜。
韦泽说道:“老左,这件事情我可以做主,不过此时却不是提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你大概也听到一些消息,此时我若是敢把这件事拿出来处置,很多事情都会乱掉。”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左宗棠连连点头,“陛下,此事你知我知。既然陛下答应下来,我也就放了心。至于陛下何时去做,我不会再问,也不想再问。”
送走了左宗棠,韦泽并没有去考虑那帮出身不好的家伙。韦泽觉得韦昌荣最近做事越来越有方法,甚至还有点趣味。若不是韦昌荣批的那句“听一下试试看”,以韦泽的心情是不可能真的听左宗棠说什么。即便知道左宗棠所说的有道理,韦泽也不会去听。
把韦昌荣请来,韦泽给韦昌荣倒杯水,“昌荣,左宗棠的事情你看得很准。”
韦昌荣坦然答道:“那是老左说的有道理。四叔,其实我看现在很多事情不是大家不懂道理,而是懂什么道理,而且和自己的切身利益有什么关系。现在一个组织连带关系,还有用人的考核责任,这些都对大家的晋升,考评有关。一句你任用谁谁,有连带责任。这前程可能就毁了。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宁肯硬挺着也不能说认了,反正大家认不认都要出事。搏一把可能还有机会。”
韦昌荣说的是沈阳军区里面的事情,沈阳军区表现出了上下同心负隅顽抗的意思。再加上各种推波助澜的人,此时的确到了很棘手的地步。
“我总不能让你沈阳啊。”韦泽叹道。
“我也觉的我去不合适,倒是四叔你去最合适。现在沈阳军区闹到了有人说是你下的命令,到底是谁这么说的现在也没能查出来。大家只怕对此也信以为真了。你去的话能把所有问题说清楚,只要沈阳军区能整顿过来,别的军区跟着也就改了。你觉得呢?”韦昌荣说道。
“大概只能如此了。”韦泽接受了韦昌荣的建议。
韦昌荣接着说道:“四叔,我这次请你见老左,我觉得老左有话说的对。我们当年是打击旧文人阶层,所以上了手段就上了。旧文人阶层现在已经在民间毫无影响力,再继续执行下去,那就变成了打击旧文人。这就是私人恩怨。政治上的事情是政治上的事情,倒是可以明着说。一旦弄成私人恩怨,那就没有讲理的余地。此次沈阳军区的事情可千万别弄成私人恩怨才好。只有你去才能让大家觉得这不是私人恩怨。”
看韦昌荣这么担心,韦泽笑了,“你放心,我最不想的就是把这种制度和政策上的事情弄成私人恩怨。制度上的事情大家顶多也就是埋怨运气不好,时机不对。弄成私人恩怨,那就是一辈子的仇恨。”
确定了这些之后,韦泽就继续处理有关各省股份制企业的讨论,这才是所有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