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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金国连连摇头,“阮司令,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这个流程就是在咱们光复党全国委员会上通过的。你是老委员了,那时候都督认为政务不能拖,必须像咱们光复军一样有效率。那次的审议可是全票通过,你那时候也是投票赞成的。”

阮希浩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国家从正式建立到现在不过是十几年,会议那么多,投票那么多,哪里能记起这些其他部门的事情。周金国的解释只让阮希浩确定了一件事,周金国并不想反对李维斯的行动。所以阮希浩态度认真地说道:“老周,到了你改为兄弟们出头的时候了。李维斯这么搞,就是要让兄弟们措手不及。你只要能把会议往后拖几天,大家就有时间做准备。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给大家讲。”

周金国立刻答道:“阮司令,如果我的工作真如你所想的那样,我来决定什么时候开会。那不用说,你发话了,我怎么都得听。可现在我管的不是这个,总理把文件递上来,我只管按照规定按时开会。做到了,这就是我工作的本份,做不到,这就是我重大的失职。”

即便是周金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阮希浩也没办法就此放弃。现在的时间就如同沙漏里面的钻石一样珍贵,就如战场上赢得几天时间一样重要。阮希浩深知几天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果,阮希浩更相信几天的时间也足以让现在的斗争变得对阮希浩和省里更有利。对于周金国这个胆小如鼠,只知道按照规定办事的家伙,阮希浩又气又恼。他索性说道:“老周,我求你一次也不容易。你把这件事办了,以后你不欠我的人情,我欠你的人情!”

周金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阮希浩所指的是将近二十年前周金国参加解放湖南的战役,那时候因为部队执行了“商业战争”,导致一支到乡下贩卖物资的小部队遭到几十倍的湘军和地方团练的围攻。阮希浩的弟媳在那次战斗中战死。某种意义上,阮希浩那次到也没有非得把下面的同志处置了以求个“交代”。周金国心里面对阮希浩也的确感到有些亏钱。不过周金国并不认为这种亏钱感是阮希浩要求周金国故意不完成工作的理由。

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周金国的语气变得很不客气,“阮司令,我欠你的自然是欠你的,这个不用说什么不欠。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要是在你手下打仗,因为有人找我说项,我就故意把仗打输。你觉得我要是这么干了,你会不会对我大加赞赏,觉得我干的对,干得好!”

阮希浩本来也只是想尽力而为罢了,被周金国这么一讲,他自己也觉得理亏。愤愤的哼了一声,阮希浩不再多话,起身就走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离开周金国这里的时候,阮希浩心里面叹道。如果早知道李维斯居然能够找到人大决议作为凭借,阮希浩就会有不同的做法,可现在木已成舟。为了充分展现李维斯的无能,省里面是非常期待中央委员会的委员们亲眼看到政府工作会议是如何乱成一锅粥,根本开不下去的。所以中央委员们此时基本上已经全部集结在南京。

现在人都已经到了,再向阻止开会。他阮希浩可不是韦泽都督。事已至此,阮希浩只能把精力放在三天后召开的光复党中央委员会上。

第129章 你要掀桌子么?(二十)

1885年12月3日,光复党中央委员会正式召开。

会议的主席自然是光复党主席韦泽,韦泽的头衔是光复党主席、光复军军委主席、国家主席。那个皇帝的称号不过是用来装饰这些实际权力的花边而已。真正的头衔代表着韦泽的权力基础,党和军的最高领导人,至于政府,总理是由国家主席提名。这位居于民朝权力顶峰的人稳稳当当坐在主席台的居中位置之上。奏完国歌之后,韦泽宣布光复党第六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委员会议正式开始。

和以往那种轻松不同,此次会场上的气氛非常压抑。各方都已经为了在此次会议上的行动做了各种准备,大幕拉开,斗争就即将开始。

在韦泽之后第一个上台发言的自然是总理李维斯,按照正常流程总是要先看看去年的工作做得如何,明年的工作如何安排。看得出,李维斯对于这次发言准备的很充分。首先就是把已经发生过的政府内部的大规模斗争以不夸大,不捏造的态度向中央委员会阐述一番之后,李维斯表达了他对此的看法“地方和中央之间的关系不能以这种坚决不合作的方式存在,特别是不能以不答应意见就坚决不合作的方式来应对。所以我希望中央委员会的同志能够根据自己的认知做出判断来,最终以更有效的制度来确定纪律,约束这等事情不要再次没意义的发生……”

所有中央委员都对李维斯的发言背景有所了解,相当一部分委员甚至参与到这次的背景之中,而且站在李维斯的对立面上。那些对立者听着李维斯的阐述,脸色都不好看。真的是事情只有到了发生的时候才知道会面对什么,反对者们原本认为李维斯会以总理的身份居高临下发表一通对省里面的眼里批判。可李维斯的表现却足够克制,即便是有反对也不针对任何具体的人,只是就事论事的对此作出了论断。不得不说,这种态度的确表示了对中央委员会的尊重,李维斯身段柔软的对请求中央委员会的委员们对此事作出判断,并且选择最后是否支持李维斯本人提出的对省里行动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