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贝当元帅毫不犹豫地拒绝,“舰队是我们最大的筹码,德国人会为了‘黎塞留’级和‘敦刻尔克’级给出很好的条件。而且,如果我们把舰队交给英国,英国人就会用它们来封锁法国,让法国人陷于饥饿和贫困,这就是他们用来战胜德国的手段。难道我们的人民会同意以饿死为代价替英国赢得战争?”
贝当的话说服了大部分内阁成员。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了,法国海军再加上意大利的海军,将会改变英德之间的海军实力对比。这对世界大战的胜负是有决定性意义的,法国拿着这张王牌有什么理由不好好运用?
“而且,我们也不是单独和德国媾和。”贝当接着说,“而是接受国际联盟的调停……这是绝对符合国际法的,我们法国作为国际联盟的常任理事国怎么可以不接受国联的调停?如果国际联盟裁决《凡尔赛条约》、《圣日耳曼条约》、《特里亚农条约》、《色佛尔条约》和《洛桑条约》违反国际公法,法国自然应该遵守国联裁决,这也不是什么战败,而是体面的和平。”
第378章 法兰西不哭(三十八)
1940年5月3日,西线德军执行“红色方案”的第三天,法军就在各个战场上面临崩溃了。法军东北战线上的3个主要的集团军群在4月份的战斗中,不是被歼灭就是被包围,因此造成了新组建的部队极度缺乏合格的军官和士官,也没有多少经验丰富的老兵。除了极少数部队(第10集团军下属的几个师)外,大部分的部队都在遭遇德国装甲师突击的瞬间就土崩瓦解。因而在5月3日当天,魏刚上将就建议政府撤离巴黎,并且宣布巴黎为不设防城市。
他的建议在5月3日当天就得到了政府批准,而撤退也早就在计划之中了。法国政府新的驻地是巴黎西南200公里外的图尔,不过图尔不是法国抵抗的中心,而是投降派和逃亡派的首都。现在摆在法国政府面前的选项,已经没有在本土坚持抵抗这一项了。
现在的法国高层分成了投降和逃亡两派,投降派的领袖是上一次世界大战的英雄贝当元帅。
他认为法国人在上一次世界大战后就失去了“含笑为国捐躯”的勇气,即便政府逃亡海外也不可能指挥本土的法国人继续抵抗。
而在法国政府逃亡后,德国人很有可能采取当年普法战争之后的策略,让法国投票选出新的总统和议会,这样法国的政治就会出现分裂。而且退守海外的法国政府很可能要面临否认民主选举合法性的尴尬局面。
另外,主张投降的并不仅仅是贝当这样具有右派和法国法西斯背景的军人政治家,包括中左的社会党和平主义者,中右的民主联盟“和平派”。甚至处于半取缔状态的法国布尔什维克党(他们在巴统空袭事件后因为主张保卫苏联而被取缔),也在前线败局已定后开始活跃,谋求成立一个苏维埃政府去和德国讲和,而且还竭力破坏国家的防务。截止4月底,就有数百名布尔什维克党员被捕,其中有四人还因为破坏飞机工厂而被枪毙,成了为人类解放事业而献身的革命先烈了。
在这种情况下,亨利·贝当元帅认为法国政府一旦离开,就会立即被法国人民抛弃,沦为英国谋取法国海外帝国和舰队的工具,变成法兰西的叛逆!
而主张逃亡的那一派的领袖是总理保罗·雷诺和陆军部副部长戴高乐。其中保罗·雷诺还在5月3日这天给罗斯福写去了求援信,信中仿效丘吉尔的口气,说:“将在巴黎前面、在巴黎后面……在各省、在北非,如果必要的话在美洲作战”。不过就在这封信用电报的形式发往美国的同时,雷诺就一门心思宣布巴黎不设防了。
这位法国总理现在显然得了精神分裂症,一会儿高喊要抵抗,一会儿又命令这里不设防,那里不设防——到了最后,凡是有2万以上居民的城市统统不设防,这还抵抗个屁啊。
而在法国的政界和军界都一片慌乱的同时,法国的民众同样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抵抗意志。除了总是造成严重道路拥堵的逃难者外,就是不愿意让战火烧到自己的家乡——在意大利宣战后,法国南方的不少地方的居民甚至把马车和货车拉到了机场,阻止那里的英法轰炸机起飞去轰炸意大利,因为他们害怕意大利的轰炸机进行报复!
到了5月5日,就在法国上下乱成一团的时候,进攻巴黎的先头部队,“大德意志”旗队和“阿道夫·希特勒”旗队的数千名官兵,列成了堂堂阵容,在突击炮和装甲车的伴随下开进了不设防的法国首都巴黎。
古斯塔夫·施瓦辛格也带着他的排走在入城的队伍中,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激战,他的排只剩下了十八个人(其余不是阵亡就是负伤)。不过他们每个人此刻都兴高采烈,那是他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